连下了好几天大雨的寒江阴冷潮湿,蒙蒙细雨使寒江陷入朦胧的烟云中。
花遇殊站在一家胭脂店前,浓郁的香粉味熏得花遇殊的脑袋有些涨。他抬头看着阴暗的天,连个光都瞅不见,眼看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他这样干等着也累,便打开油纸伞走进大雨之中。
走了没几步,迎面来了个人和他撞了个满怀。花遇殊重心不稳 ,欲要向后倒去,手里的伞也差点脱手。撞他的人倒是机敏,眼疾手快搂住了他的腰,还顺势扶住了他的伞。
花遇殊的身子微微往后倾,他在刹那间瞥见眼前人帽檐下一双琥珀色的熟悉眼眸。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那人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生怕那人会逃走一样。
“兄长!”花遇殊有些激动的喊道。
那人身子一僵,像是被花遇殊的“兄长”二字给吓住了,那人立刻甩开花遇殊的手,抬手将帽檐压得更低了,小声说了句:“你认错人了。”
说完便要逃走。花遇殊怎会放手,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袖,轻声唤道:“兄长,是我啊。”
那人像是听不到花遇殊的话,抬手将花遇殊的手给压了下去:“这位公子,莫要拦我。”
花遇殊还想再说些什么,那人却不给花遇殊任何机会,袖子一甩,扬长而去。
“等等!花忱,你给我站住!”
花遇殊走得稍稍有点急,靴子踩在地上溅起一层层水花将他的裤脚和裙裾打湿。那人也不搭理花遇殊的叫唤,步子愈发得快了。
走到一处拐角,花遇殊本想跟进去,倏尔,一只手搭在了花遇殊的肩上,花遇殊立刻停下了脚步,转身的同时还往后退了一步。
入目便是一脸疑惑的季元启。
花遇殊如释负重般呼出一口气:“你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临王的人。”
“临王也没这么多心思来追杀你,诶不是,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花遇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花忱跟丢了,他看着空荡荡的小巷,只好认命。
他恹恹道:“我刚刚看到我哥了,但我哥不认我。”
季元启闻言立刻警觉起来:“你哥?你哥怎么会……”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花遇殊见季元启欲言又止的样子,狐疑的盯着季元启:“说清楚,我哥怎么了?”
季元启摆了摆手:“没事,我只是有些疑惑,你哥不应该在南塘嘛,怎么会跑到寒江来。”
花遇殊点了点头:“我也挺疑惑的。看他这么慌张的样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季元启拍了拍花遇殊的肩膀:“应该是来寒江有事吧,你也别太担心,你哥神出鬼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花遇殊还想说些什么,季元启立刻将自己的油纸伞收了起来,挤到花遇殊的伞下,一只手勾住花遇殊的脖子,扯开话题: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等一下雨又下大了。”
花遇殊望了望天,确实比方才暗了不少,他叹了一口气,只得原路返回。
走了几步,他突然转头看向季元启,问道:“刚刚光顾着我哥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元启笑了笑:“出来找你。”
“找我?”
季元启点了点头:“是啊,这不是怕你走丢了嘛。”
花遇殊一巴掌拍掉了季元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去去去,我怎么可能会走丢。”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咱们快走吧。”说着季元启抓住花遇殊的手,带着他往客栈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