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了

月色如轻纱般铺满街道，路灯的光线洒在石阶上，渐渐模糊成半透明状。

刘父披着夜色赶回家中，叨唠着公司的琐事，刚落座，左柚便懂事地将汤碗放在他面前。

刘老爷子见她见状，轻笑一声，停下筷子问她：

不重要“柚柚今天开学怎么样啊？”

她坐到座位上拾起筷子，笑意盈盈地回答道

左柚“班主任姓毕，是个教化学的男老师，脾气看上去挺好的。”

她有些口渴，舔了下嘴唇，捧起面前的汤碗喝了一口。汤是刚盛的，碗面上还氤氲着热气，火辣辣的热量烫的她舌尖发麻，皱着脸了倒吸一口冷气。

刘耀文轻瞥了她一眼，蹙起眉来，忙将自己面前吹凉的汤碗推到她面前，把热的那碗端了过来。

左柚眨眨眼，捧起碗来将汤“咕咚咕咚”全都喝下了肚，开心地摇头晃脑。

刘母笑了笑，适时地插话进来：

刘耀文“那你跟耀文的班级离得远不远？”

左柚“啊？”

这个问题倒是把她问倒了，她虽然知道所在的教学楼也有一部分高二的学生，但远不远她还不清楚，她在学校还没来得及见刘耀文。

只见刘耀文慢条斯理地夹起青菜，清了清嗓子：

刘耀文“不远，就在他们楼上。”

左柚“哎？”

她好奇地侧过头去。

她惊奇地并不是楼层相邻的短距离，而是他竟然知道她的班级，甚至班级的具体位置，要知道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她在一班的事情。

刘耀文夹起一棵青菜来，目光不疾不徐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是在说：调查这点事对我来说岂不是轻而易举……

左柚“……”

她傻乐了两下，低头扒拉米饭去了。

　——

试穿军装的时候，左柚终于明白了刘耀文在车上所说的“太长”是什么意思。

外套的袖子太长了，她的手又小，袖口大到将整个拳头包裹在内，甩两下，特别像唱戏的。

她光着脚丫站在床上，踩着太空被，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袖子玩，想着期待已久的军训。

正出神着，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她连忙胡乱理了两把头发，清清嗓子：

左柚“请进。”

刘耀文端着一只水晶碗走进来，里面装着削好的西瓜和苹果，边打量她边将碗搁在她的桌角：“妈让我给你的。”

左柚“帮我谢谢阿姨！”

她笑起来，在软床上蹦蹦跳跳的。

他倚在书桌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稍长的袖口，挑眉轻笑了一下：

刘耀文“尺寸没报对？”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立马委屈地皱起眉头，嘀咕着说：

左柚“这是最小号了。”

她以为会合适的。

刘耀文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信步上前，轻捞过她不安分的手，在她不解的眼神中，认真地将过长的袖口翻折上去。

他的动作很慢，修长的手指按压在粗糙的布料上，骨节白皙均匀，手背上的青筋弯曲起迷人的线条感。

小姑娘瞪大眼睛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在脸蛋上挤出两个甜甜的梨涡。

刘耀文“明天记得带水。”

整理完一只袖子，他又捞起另一只，还不忘提醒她。

左柚“哦对，”

她拍了拍脑门，

左柚“你的水杯还在我这儿呢。”

刘耀文“明天拿给郭妈就好了。”

左柚点点头。

她站在床上，比刘耀文高了整整一头，难得能够垂着眉看他。

他的耳廓很软，耳轮分明，在白炽灯光清透到仿佛能看见流通的血管。耳垂厚而饱满，细细打量，还有一层短而软的绒毛。

看上去手感不错。

左柚的脑海中突然蹦跳出这样的想法，歪着头眨眨眼睛，毫无预兆的伸出手去，用温热的指尖轻轻捏住了那只耳垂。

刘耀文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只手娇小柔软，贴近腮骨的掌心带着几分热意，肥大的袖口随着她指尖的动作无意地摩擦着他的脖颈，惹得他耳根迅速蹿红，滚烫一片。

#刘耀文“哇，文文，你的耳垂真软。”

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喊他，眼神清亮，眉梢都染着甜浄的笑意。

刘耀文的喉咙不由自主的一滚，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垂着眉清了清嗓子，像哄着她似的“嗯”了一声，声音沉如闷雷。

说完之后也没有要躲的意思，身子朝向她微侧了半分，就这么任由她拉扯。

小姑娘没注意他不自然的表情，玩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手，又瞅着他耳骨的轮廓看了一会儿，自顾自地说：

#“听说长成这样的耳朵有福气诶……”

刘耀文“嗯？”

她不确定的降低了声音：

左柚“应该是吧……我记得是这样说的。”

刘耀文“……”

左柚“哎呀，你肯定有福气！”

她舔了下嘴唇，软糯的小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笃定。

刘耀文“……”

刘耀文不说话了，松开那只折好的袖子。

即使将袖子折好，衣服也有点像麻袋一样坠在她身上，还好腰带别到最里面可以起到勒紧的作用。

刘耀文“帽子合适吗？”

刘耀文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她的头围，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巴掌脸和萝卜头。

左柚差不多吧，”

她马马虎虎地说着，眼神一目不错地落在桌角的水果拼盘上，咽了下口水，伸出手指头戳戳他的手臂，期待地看着他。

刘耀文无奈地轻叹一声，退后两步，长臂一捞便将果盘端到了手里，又伸到她面前。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欣喜地拿起竹签，插了一块涂满沙拉酱的苹果，迫不及待的放进口中。

她的嘴很小，一口下去，整个左侧脸颊被塞得鼓鼓的。

刘耀文端着盘子，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抑住笑意。

几口果肉下肚，她兴奋地跳了跳，像只小兔子。

左柚“你也吃呀。”

她停下来，口齿不清地嘟哝了两句，用竹签仔细剃掉西瓜的籽，插起来送到他的嘴边。

刘耀文顿了顿，耳热着低垂下眉眼，抬手虚握住她光洁的手腕，凑到唇边一口咬下那块西瓜。

清香的果汁在齿尖肆意横流，果肉松松软软的，像是此时被他捏在手心里她的手掌。

想到这儿，他蓦地轻笑出来，深邃的眼眸里闪着光。

左柚疑惑着凑近了半分：

左柚“怎么了？”

刘耀文“太甜了。”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她皱鼻，尝了一块，细细咀嚼，半晌后狐疑地歪头——

啥啊……西瓜有那么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