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温柔的同桌

巫师躲远后，平菇就一直呆呆地坐在那。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身上一会儿冷，一会热，难受至极。

平菇直腰坐在地上，一会看向远方的巫师，一会又低头看自己。

裤子的微微鼓起，远方陌生却又十分熟悉的身影，再加上心间空无的烦躁。他最终决定——过去。

可是平菇刚起身，他的眼睛就开始模糊，随之天地都在转动，这让他不得不趴在地上。

没办法，他只好慢慢爬过去。

“你先去系统总库里翻些解药，他大概吃那些螃蟹了。”巫师背对着平菇坐在地上，肘着下巴颏，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说。

［拜托，别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心里一片空白，啥都没想。］

白系统诚心地竖了一个中指，眼神充满了无语。

巫师虽然不知道系统在身后做些什么，但是猜大概都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于是他就吓唬道：“你再不去，平菇就死了，会影响小说进度，嗯…指不定小说世界还会崩塌？嗯哼？”

听着巫师那话，系统只是闲地随便看一眼，就恰恰不巧地看到平菇爬了过来。

平菇的那姿势，那眼神，那速度。一瞬间，系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吓得急忙吵吵巫师。

［跑跑跑！不对不对不对，后面后面后面！］

听着系统的瞎话，巫师啧一声，转身要给他一顿叱吼。

结果他还没说上一个字，平菇直接扑了上来。

他把巫师的手按在小腹上，然后整个人坐上去，按住巫师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嘶…发什么疯？爬开。”巫师的胳膊被压得实在有些麻疼，就忍不住去吼平菇。

平菇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之后又嘟唇，撇过头。他吸一口气，微微张口：“我想要…”

［娘啊，你想要啥？你要我俩的命啊！？］

系统蹲在他们的身旁，正巧平菇也面对着他。只不过系统的表情格外出戏，像是在害怕什么？怕什么？

巫师闻声瞥了系统一眼，说：“你还是先走吧！他中毒了，什么都干不了。”

系统听了后，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趣地走了。

［嗯？呵，男人。走了。］

可是撂完话，系统就又滚了回来。

［我把委托系统给你捞出来了，放你一个人，我还是很不放心。］

“好。”

说完，白系统撂了一个屏幕在这，自己就跑了。

巫师看着骑在自己身上这个人，脸上充满着无奈。他闭眼深深吸口气，再次睁眼时，多的更是温柔。

平菇被那温柔给怔住了，为了回应，他也相应地笑了笑。

“解除心理通话。”巫师没顾得平菇的神情，直接对着委托系统说。

［请输入密码。］

委托系统的话刚说完，巫师就坏笑道：“想化成时空沉淀？”

［密码正确，已成功解除。］

平菇看着巫师自言自语，他歪了歪头。正当他想趴下低头再仔细看一番时，巫师突然又冲他笑了笑。

这可把平菇吓得毛都支棱起来了。

“你能下来吗？你下面硌得我疼的慌。”巫师微微勾唇笑道。

平菇虽然意识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听见着些。

听了巫师的话，他不自觉地脸红。但是身体控制不住，无论怎么都不想起来。

他下一意识地回答：“很舒服，不要。”

这里没有人监察，以至于巫师可以放开心地说：“哦?你不要。”

“我要！呃…我不要…我…”平菇感觉很奇怪，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在那答案之间徘徊。

巫师等待着可是迟迟没有等到平菇的已确认回答，只好擅自行动，将手强行抽出来。即使他知道平菇现在的脑子比之前的更加迟钝。

一瞬间，麻痛感从胯下向全身蔓延，平菇一时没忍住叫了出来：“啊…呃…等等…疼…别动，我起来。”

平菇说完，巫师就露出了得意的模样，随之便停了下来。

平菇无奈，只好双手撑地，将自己撑起来。

也因此，巫师的手顺利解脱。

可是就在平菇打算再坐回去时，巫师抓起他的手，将他翻了个身，然后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他将脖子挂在平菇的肩上，瞥眼看向平菇。

这是才发现，平菇又哭了。热泪从脸颊滑落，从巫师的眼前落下，滴在自己的手上。

巫师无奈地打趣道：“你知道吗？以前的你可是个倔脾气，沙子进眼都不落泪。”

平菇在哭中听到巫师的话，就像一个哭唧唧的小孩子忽然有了糖，泪还在就笑了起来。

他问道：“以前的我?什么样的?”

“嗯……我这样了。”

你这样的?平菇很疑惑，为什么是他这样的?那这还算评价?于是就继续问：“为什么…是你这样的？”

“哈?哈哈，因为我活成了你，而以前的你却永远找不到了。”

听了这话，平菇更是不解。中毒的他脑子里想什么就忘什么，以至于根本想不起来。于是又又问：“我好像不记得你了，为什么？”

问题问出，巫师从刚刚起了点兴趣到直接情绪低沉。垂下的眼眸，遮盖住大半个眼，平菇无法看到他的眼神，而巫师，将视线转移在了平菇后颈上的“纹身”。

过了很长时间，巫师也意识到平菇的身体总是一颤一颤，于是他便苦笑道：“时间啊，淡化了以前的你。而现在，我抓住的只是若有若无的魂魄。”

“……”

巫师说完，平菇不知什么时候头就已经垂了下去。睡着了吗？昏死过去了？

可这些对于巫师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将手放在平菇那纹身上，犹豫了片刻，便只是摸了摸。

他将平菇抱起，这个时候的平菇轻了很多，像一副空壳一般。

那身影渐渐走向云端，上了鲲骑，便离开了暮土。

仅仅是风吹过浮尘，他们早已不见踪影。浮尘拂过石块，那余温却还在。

那时的巫师已是明白，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副冰冷毫无生机的尸体。

……

平菇睁开眼时，他独自一人躺在空无的水天之镜。

他站起还顾四周，什么都没有，天上，地上，就如同影子一般，都是自己。

“李钺！”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是一个比较雏幼的声音。

那个人在喊他的名字。平菇猛然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充满少年气的同桌。

他一顿欣喜，想着如果这里是梦境，同桌竟然会出现？他急忙上前打算拉住，最好抱怨一番，叱吼一番，化解化解平常的怨气。

可让他吃惊的是，同桌，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他再次回头相望，同桌已经和另一位少年并排走在一起，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虽然他们时不时地还有打闹现象，可是看起来十分亲密。

一时间平菇的心里，多了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空无，寂寞，孤独。

那是谁？同桌叫的是自己的名字啊！

他低头，发现自己长的是平菇的样子。所以现在自己是平菇吗？那自己在哪？同桌旁边就是自己吗？为什么自己没有印象？而且…同桌笑得好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