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病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问题,提着药箱走到床边才开口。
殷无病我是医者,并无轻薄之意。
楚红衣那么,你现在打算继续帮我换药?
楚红衣眼眸眯起,问出的这话听不出情绪。
殷无病抬眼看着楚红衣,抿了抿唇。
殷无病你刚才动作太大,背后的伤口被扯开了,已经在渗血,你自己换不了。
楚红衣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想试探这人的心思,见他这般一本正经地回答,也有了答案。
楚红衣看过我的身子,可就是我的人了。
楚红衣此时的心情并不算太好,撩逗这个男人似乎能让自己开心起来。
殷无病也察觉到了这女人是故意的,对她说的话不为所动,权当没听见。
楚红衣行吧,反正我现在动不了,你想怎样都行。
楚红衣这话说得随意,殷无病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刚刚褪去绯红的耳根又红透了。
楚红衣在心里恶趣味地暗暗吐槽。
楚红衣这男人啊,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闷骚得很,真是禁不起撩拨。
医者惯会望闻问切,楚红衣眼底那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促狭笑意,被一直注视着她的殷无病尽收眼底。
殷无病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想怎样,便是你这半面罗刹的威名,也不会让人敢觊觎半分。
殷无病察觉到楚红衣就想要看自己的窘迫,也不再避让。
楚红衣其实你可以直接说我丑得和鬼一样,我又不介意。
楚红衣哪里听不出这家伙的言下之意,这男人的毒舌让她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
殷无病你脸上的血斑不是天生的,是……故意弄出来的?
殷无病突然问道。
楚红衣你看出来了?哦,也是,你该是能看出来的。
楚红衣没有否认。
殷无病其实有办法消除,只要你想……
楚红衣你说的……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种方法吧?
楚红衣一寻着机会就撩拨这男人的薄脸皮。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喜欢看他红着耳根发窘的样子。
殷无病当然不是,守宫砂并不是只有那法子才能去除。
许是不想楚红衣误会他的意思,殷无病打断她的话。
在楚红衣眼里,此时的殷无病不只是耳根红,整张脸都快烧了起来。看起来愈发像是一只煮熟的澳龙,颇为秀色可餐。
楚红衣又笑了,这次的笑容发自内心。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过。
楚红衣并不觉得这样的放松有什么奇怪的。其实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开心的事。她不想再活得那么沉重。
殷无病你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殷无病不理会楚红衣的恶趣味,低头从药箱中将疗伤的药和细纱布一一拿出。
楚红衣传闻中是怎样的?说来听听?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乱世里,楚红衣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执掌兵权,名声并不好听,但她以前不在乎,现在更加无所谓。
殷无病面若罗刹,聪慧过人,机智冷静,不守妇道……
楚红衣不守妇道?
楚红衣眯起了眼。
殷无病许是觉得你身为女人,不该抛头露面,带兵打仗,整日与男人们厮混在一起。
楚红衣哦,还有吗?
殷无病还有就是骁勇善战,杀人如麻……用情至深……
说到“用情至深”,殷无病抬头看了眼楚红衣,就见楚红衣微微一愣。
前面几句褒贬不一的评论,楚红衣并不觉得奇怪,也毫不在意,可最后那四个字,却让她很意外。
楚红衣用情至深?对谁?
殷无病启国新帝,难道不是?
殷无病的话让楚红衣陷入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