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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

润玉本纪(精修版)

魔界军队频繁滋扰忘川附近的天、凡两界人民,却总是速战速决地做些打家劫舍之事。所派兵力往往不多,行动也很是迅捷,天、凡两界叫苦不迭。天界欲派兵镇压,却换来忘川战事吃紧的奏报。

破军做了御殿将军,驻守忘川的将军自然也换了人,一时经验不足,虽然情有可原,可天界的将士哪里是这样白白折损的呢?

润玉连夜召见破军星君、太巳仙人商议忘川战事,一场战争从筹备到真正打仗,怎么说也要两三个月,去研究地形、军队配置,以及敌方的一应情况。所带的兵力也不是越多越好,带兵太多,反倒容易军心不齐。是以,润玉、破军和太巳最后决定点兵三十万,随时准备与魔界决一死战。

润玉没有告知破军和太巳,他最后的底牌,在于旭凤复活时的那一枚金丹。

此夜难眠,润玉在九霄云殿焦头烂额,长琪亦在璇玑宫备好了润玉爱吃的和洗澡水等待他,一如凡界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

没等来润玉,却等来了穗禾。

穗禾是避开仙侍,突然现身的。

长琪虽然想念她,可在这个节骨眼,穗禾出现在天界实在危险。

“公主。”最终,还是感情占据上风,她出声唤道。

可穗禾却一下子跪在地上:“穗禾这四千多年来,从来没有求过谁,跪也只跪过先帝。”

“你快起来……”她想要将穗禾扶起,却见穗禾俯身磕了个头。

“可是今天我求你,救救旭凤。旭凤复活的九转金丹里,被天帝下了药,如今被金丹反噬,一日两次受寒毒之痛。”

“我求你,求你跟陛下说句话,问问他九转金丹中缺了哪一味药。我保证,只要旭凤不再受金丹反噬……只要他好起来……”

“穗禾在这世上一日,便尊润玉为天帝,亦不会让魔界一兵一卒踏过忘川河。”

“我求求你……”穗禾用她的头不停磕地,长琪用力才让她停止了动作,可穗禾依旧是跪在地上。

“我答应你。”她道。

以往,她总是觉得,润玉所作所为都是被逼迫的,他也从不会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去害人,而且……是害他的亲兄弟。

她知晓,穗禾亦是一直敬重这个大表哥,他又何故这样伤害穗禾呢?毁掉她的婚礼还不够,还要这样折磨她的夫君。

润玉回到璇玑宫时,便见长琪一脸愁思,对着一桌子饭菜发呆。

眼下的时辰,晚饭早已变成了宵夜。见了润玉,她用力勾了勾唇,牵了他入座。饭桌上,他便聊起忘川战事。

“若是一直未见起色,我许是要亲征忘川。”

她面露忧色:“其实,打仗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当然知道。”他牵起他的手,“眼下,天界应该休养生息为好,可是魔界频频进犯,滋扰地方。如今旭凤又做了魔尊,他曾经统领五方天将,若是打过了忘川河,天界有那么多他的旧部,到时候,天界就完了。”

“琪儿,我会平安回来的。”

长琪未语,又牵着润玉到了隔间,那里是用来沐浣的一汪水池。润玉不习惯沐浴时候有人在旁,她也一直没有提过要伺候润玉洗澡或是其他的话,可今日,她却随着润玉一起进了隔间。

二人无言,可润玉的目光却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琪儿,其实你也不必做这些。”

长琪探过身子,将头放在他肩膀上,从背后虚虚地抱着他,袖子掉进了水里,浸湿了。

“哥哥,若是魔界的军队不再过忘川河,就好了。”

润玉但笑,一偏头便吻住了她,纠缠许久才放开。

她睁开眼,从刚刚的吻回过神来,却又见到自己心上人眼尾一抹动人的殷红,身上挂着水珠,周围是升腾着的水汽,朦朦胧胧,似幻非真。

一直以来,两人在床笫之间都是熄了灯,润玉夜视比长琪好些,可她却从未这样认真看过他的身子。

他看着瘦弱,可却是劲瘦精壮,皮肤是如女子一般的白,但身上的肌肉却蓄满力量。

可她却无心欣赏,反而是盯着胸口的疤痕,轻轻抚上,另一只手则挽上他的胳膊,轻触着他胳膊上那一片灵火珠击伤的疤痕。

胳膊上的手一路向下,便是浅浅一条疤痕落在腕上。那是动用血灵子留下的。

他知晓,别人会因为这些伤疤笑他,讥讽他,但他的琪儿绝不会。见她难过,便微笑轻声安抚道:“早就不痛了。”

她点头,可面上却不见有一丝松懈。

润玉只当她是因着自己可能要出征而担心,却不知道,她还在担心他和旭凤的关系,还有旭凤的身体。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耳边呵着气:“琪儿别摸了,为夫现在没穿衣服,一会儿在此处现了龙尾,琪儿可不许闹。”

见她羞赧地出了浴室,他才嗤笑起来,便听门口传来一句低骂:“成婚之前你也不这样,人前你也不这样,怎的就……”

不一会,他便穿好衣服出来了,没有急着回寝殿,反倒是就着浴室的镜子为妻子卸去钗环,将高高盘起的头发散下来。

润玉用篦子为她梳发,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若是有个孩子就好了,待他过了万岁,也知道如何治理天界,我便草诏退位,咱们在凡界寻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我天天伺候琪儿可好?”

见她面色依旧未松,他才意识到,她心里有事,且不止是他要出征这一件事。

“琪儿可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他能感受到,自从成婚,她虽然依赖他,但却也有几分抗拒和敬畏。

“琪儿,润玉只在人前是天帝,若是你对我也退避三舍,有什么话都是三思之后还要三思,那润玉才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长琪转过身,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上腹,闷声问道:“那你能告诉我,旭凤的解药吗?”

他轻轻将她推开,缓缓蹲下,抬起头来与她相视,却不发一言,等着听她的下文。

她的心已然凉了半截,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若是没有那解药,旭凤会怎样?”

润玉久久不语,久到长琪几乎以为他不会理会自己,气息也逐渐冷冽,似乎下一秒,她便要变成一个冰雕。

“我若告诉你,没有解药,他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当如何?”

这回换成了她不语,他反问。

“谁找过你?是叔父还是锦觅?”

“都不是。”这确实是实话实说。

“那是谁?”

润玉见她不像撒谎,可却也不说话,转头瞥着门口,起身要走。

“哥哥……”她抓住他得袖子,却被凳子腿绊了一跤,加之刚刚多少被他吓到,竟是直直地跪了下去。

跪在地上,长琪反而不敢起来了。

她感受得到,他生气了。

可这一跪,却彻彻底底激怒了润玉。

“若可以把解药给他,魔界定会顾念恩情,不再发兵。”

“你起来。”润玉转过头,将她一把拉起。

“魔界那些魑魅魍魉,向来是畏威而不惧德。我这次把解药给了他,也只会让魔界觉得,我天界怕他们,想要讨好他们。”

可你们是亲兄弟啊。

这话在她嘴里打转,终究没能说出来。润玉亦是拂袖而去。

她坐在地上,趴在一张软塌上,身下是汩汩而上的冰冷寒气,此刻已是三更天,她便以这种姿势一直待着,直到月轮西斜。

天还未亮,便有仙侍进来通报,说月下仙人在姻缘府门口押解了一监视他与水神、私通魔界的鸟族余孽。

仙侍一说,那人是大长侍沅灏,长琪一急,又栽倒在地,靠着两个仙侍搀扶着才站起身。

还未到姻缘府,便听见月下仙人愤慨的声音,一如金石相击,振聋发聩。

“此女素来狼子野心,自打出生,就被那屠戮上神的鸣岐养在身边,后跟随罪人荼姚,为其效命,现在又带着鸣岐的遗书远走魔界!天帝有言在先,若有私通魔界者,法断不容!此人胆敢顶风作案,试问,皇皇九重天,还有没有王法?”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周围的仙人议论纷纷,最后化成了一句句呐喊。

长琪一狠心,去了紫方云宫,吩咐仙侍将沅灏召来。

来人除了沅灏,还有方才围在姻缘府大门口的一众仙人,他们都在等着这位新天后断的第一桩案子。

一封罪臣遗书,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长琪不得已,将沅灏暂且收押入毗娑牢狱,听候发落。

润玉这日从早朝到晚膳时分,一直待在九霄云殿,见天帝气场冷冽,也无人敢上前说姻缘府前的事——区区一个仙侍,哪里值得他们触怒龙颜呢?

即便沅灏被收押进毗娑牢狱,那一众仙人依然没有走,等待长琪这位天后最后的判决。

最终,沅灏数罪并罚,削去神籍,流放凡界。

她不知道,沅灏一事的手笔,出自太巳仙人。即便是沅灏被流放,太巳仙人也依然以邝露的名义,派了一小队死士去刺杀沅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太巳仙人谨慎,岂会留着一个曾经刺杀过自己的人?

自此,紫方云宫的诸仙才散了。

待到他们走后,长琪立马写了封信,给鲤儿寄去,要他在凡界接应沅灏,保护她在凡界平平安安活下去。

夜间,润玉方回到璇玑宫,踏入璇玑宫第一步,便问:“天后在哪?”

只是,这一次,润玉并非是去哄她的,而是问她沅灏私通魔界的事。

“这一案,是天界首案,若是我来审,定不会只是流放这么简单。”

这是润玉对沅灏一案的评价。

此夜,长琪与润玉终究不欢而散,也是成婚后第一日分房而睡。

及至夜半,她才仔仔细细地看那一封鸣岐的遗书。

“火神。

臣一生所愿,一如鄙讳,凤鸣岐山。今无缘襄助辅佐殿下荣登大宝,乃大过。臣去以后,内政,殿下可问穗禾;外战,可问燎原君。

臣曾与天后立誓,一日不助殿下匡弼六界,便一日不能消停。及至殿下功成,于家室,锦觅不可母仪六界,当立者乃公主穗禾。臣本以为,臣尚可替殿下压制破军百年,而今只得嘱托殿下,若不能收服此人,则杀之,不可放任其投入夜神帐下。

匆匆数言,不竞忠心,臣未及终侍殿下,饮恨无穷。”

鸣岐的话,一一实现了。穗禾成了旭凤之妻,锦觅在丹朱的撮合下,做了魔妃,而破军也如同鸣岐所预料的那样,倒戈夜神帐下。

先是与润玉闹了个不欢而散,后又见了这样的信,她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想起了见鸣岐最后一面时,鸣岐的话——未来死,与当时死,有何分别?

“没有区别,想必到时候,我亦是……饮恨无穷。”长琪将信折起来,叹道。

不自觉地,眼泪亦是无声滑落,好在,此时屋里只有她一人。

听见敲门声,长琪马上将信压在床垫底下,便进来一个仙侍。

这仙侍她认得,是派到人间的探子。那仙侍告知她一件事——沅灏在凡间,被人刺杀身死了!

“是谁?”长琪问道。

此话一问出来,她便觉自己心口发紧,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状的疼痛,一如当初背叛上神之誓时的疼痛。

“属下不知道,但听他们提了一句‘璇玑宫那位’……”

她的这些探子、暗卫等等随侍,对她都是绝对忠心,不可能骗她,可此刻她还是追问了一句:“此话你确定听清了?是璇玑宫?”

“千真万确。”

“本座知道了,你退下吧。”她摆了摆手,示意那仙侍退下,可那仙侍非但没有走,还上前了两步。

“娘娘,您脸色不好。若是有事,您便唤门口值夜的仙侍吧!”

她未语,点了点头。

而那仙侍刚回头,便听见一声响,转身见长琪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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