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无法遗忘，这里玫瑰的盛放……”

“喂，您好——”

“思思，”

“舒言？”

“你现在在哪？”

“我——”思思抬头看看前面的高泰明，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我在你前面。”没等思思开口，舒言先说了。

你听过天崩地裂的声音吗？

即使现在一片嘈杂，思思的耳里却只留下这样的声音，他看到了。

她正眼看过去，前方一辆出租车上下来一个人，那身影，她想，她是怎么都不会认错的。

“高泰明，停下来吧……”

高泰明显然也看到了舒言，轻蔑一笑，还是听了思思的话。

三人对峙，是尴尬，是火药，是不知所措，是满腔怒火。

“思思，你知道几点了吗？大半夜你不回家和他出来，你不会让伯父伯母担心吗？”

思思不语。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很努力，哪怕比别人都优秀，你依然如此，你说你不想让父母失望，现在，你在做什么？”

“你今天推课来见我们，作为老朋友我很感动，同样，作为朋友，我也觉得你不该这么做。”

“你——”

“谢谢。”思思在舒言又打算开口的时候，清清冷冷地打断了。

这是舒言从没听过的语气。

接着，思思笑的明媚，一切情绪尽收眼底，这些教育的话她从小听到大，他没有说错，那就是从前的她，不敢犯一丝差错。

可是他也错了，从她拥有叶罗丽娃娃开始，从她和王默，舒言，建鹏交友开始，她就不停在犯这些错了。

不过，反驳的话她都不想说了。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扫兴。”

“For everything.”

舒言瞳孔收缩，难以置信的是这是思思说出的话，并非高泰明。

说完，她转头就走，高泰明拦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思思垂眸，接着走。

不一会，人影消失在远方，留下两人，气氛却更深沉了。

“你们不该回来了的。”高泰明靠在摩托上，依旧是那副桀骜不驯，懒懒散散的模样。

“我们不回来，你便将她带成这样？”

“她很开心。”

“你是在毁了她！”

“是你们先毁了她。”高泰明顿了顿，“在很多年前就是了，不是吗？”

“四眼鸡，我和你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她也不该是。”

“过去我们就是一起战斗的伙伴，未来也是。在你没有来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

舒言神情不似以往温柔，而是冷漠，甚至凌厉。

舒言走了。

高泰明留在原地，吹着晚风，如果有画笔，一定会有人想穷尽才华将他描绘出来，这样的少年……只是那份孤独，是怎样也无法形容的。

不知过了多久。

“叮。”

他低头看向手机，许久，终于又笑了，却更曾寂寞。

他把手撑在额前，头发已被弄得凌乱。

“果然，我再怎么努力，也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