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转凉,有的学生打起了喷嚏,薇朵拉已经开始吸溜起鼻涕了。
她泪汪汪地抱着纸盒,一张接着一张的擤鼻涕。
“缇安~吸溜!缇安~我好可怜啊~吸溜!”薇朵拉可怜兮兮地看着缇安。
缇安摊手,爱莫能助。
最多递张纸给她,别太难过。
但是经常和病号待在一起就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自动抗病毒,要么就是一起吸鼻涕。
很不幸,缇安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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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拿着缇安写得乱七八糟的作业,看着面前埋着头不说话,但是在悄悄吸鼻涕的小姑娘,似笑非笑:“小姑娘,解释一下?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缇安身体一僵,摇摇头。
里德尔教授慵懒地拿红笔画了四五个大叉叉。
十道题,四五个大叉叉,真的是硬生生把里德尔给改笑了。
听见笑声,缇安更加不敢说话了,恨不得当个鸵鸟。
忽然,里德尔对缇安招了招手,缇安迟疑片刻,心想里德尔是不是要教训她,心下害怕,但是身体已经自己走到了里德尔面前。
里德尔抬下巴:“手伸出来。”
缇安害怕地伸出手,她以前去过一个村子,里面有个学校,学生做错事的时候,老师就会拿东西打手心,缇安看着都很疼,现在里德尔是要拿教鞭打自己的手心吗?
里德尔的手落下来的时候,缇安的眼泪也吧嗒吧嗒掉下来了。
里德尔拿着药剂的动作一顿,完全没料到小姑娘就这样哭了,他着急忙慌地把小姑娘拉过来,拿了条手帕给小姑娘擦眼泪:“怎么哭了?嗯?”
缇安还维持着伸出的手,不说话,里德尔根本不知道小姑娘的脑子里脑补了什么东西,只是给她擦眼泪,拍拍她。
缇安止住眼泪后觉得丢人至极,尴尬得要死,怎么都不肯说话。
里德尔也明白了缇安干什么忽然这副模样了,这是觉得他要打她?
疼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打她。
里德尔哭笑不得。
他将手轻轻放在缇安的头发上,揉了揉,道:“感冒药,吃了就会好很多了。”
缇安红着脸接过感冒药,一本正经地和里德尔说:「教授不能再揉我的头了。」
里德尔撑着脑袋,嘴角扬起问她:“哦?为什么?”
缇安苦恼地按着自己微微翘起的一撮头发:「要有呆毛了,看起来好傻。」
里德尔在心底默默回复:你本来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里德尔也一本正经道:“这不是我揉出来的。”
看着里德尔笃定的模样,缇安沉默了片刻,道出事实:「可是只有教授喜欢揉我的头发。」
里德尔装模作样道:“我揉得很有技巧,其他人没有,所以他们揉出了傻呆毛。”
缇安看着里德尔的模样,半信半疑:「真的吗?」
里德尔严肃点头。
缇安丧气:「这样的吗?那以后不能让其他人揉我的头发了,吸溜!」
里德尔忍着笑意,继续扯淡:“那我可以吗?我可以再练练技巧,把呆毛揉下去。”
缇安大为震撼:「还可以这样的吗?」
里德尔点头。
缇安小脸严肃不已:「麻烦教授了。」
里德尔也接过了这份殊荣,心道:小姑娘真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