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饮一杯无（五）

王灵娇琴？

王灵娇茅塞顿开，咒术之外，她还能用琴曲实施她的计划。因为蓝曦臣提议在前，她想做些手脚只会更隐蔽。

王灵娇想听什么？

蓝曦臣醉得愈发明显，他只看着王灵娇笑，半晌过去，愣是没有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

王灵娇无奈，自己抱了琴摆在面前。她试了试音，手在琴弦上搁了许久，最后选了与蓝曦臣隐居兰陵城时闲来无事，修补了七七八八的一首残曲。

载有曲谱的纸是街角破药铺的小伙计随手抓来给他们包住药物的，曲名已不可考。在做王灵娇的小半年里，她似有所悟，补全了这首曲子，并为之命名《意难平》。

蓝曦臣的眼半睁半眯，渐现迷离。

这曲最后，音调一转，王灵娇不动声色地转弦奏起了另一支曲子。因两首曲子在此处有些相似之处，因而并不显得突兀。

第二首曲子乍听上去像是安魂用的《安息》，然细节处却暗藏王灵娇的巧思：在几处转折处注入灵力，再佐以特殊的手法，此曲可有催眠之效。

王灵娇灵力低微，可琴技做不得假。她瞧见蓝曦臣时不时便打一个哈欠，且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他的眼皮逐渐沉重，最后成了一条合上的缝隙。

王灵娇将灵力揉入弦音的体内灵力很快告急，可并不因此惊慌。她淡淡瞟了蓝曦臣一眼，确认他神色恍惚后飞速取出一枚铜钱续航。

蓝曦臣陷入沉眠前面色怔怔。

蓝曦臣是念念，你果然活着，你回来了……

有些手法独一无二，旁人极难模仿，例如江念归从蓝氏弦杀术中悟到的琴技——以特殊指法将灵力融入弦音，放大乐音的效果。

天赋异禀如蓝氏双璧，对此技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技，可谓是江念归的代名词了。

王灵娇睡吧。

王灵娇醒来后你便不会因为窝藏了一个罪人心事重重。

王灵娇一切终会回归正轨。

王灵娇将琴摆回原处，不舍地看了蓝曦臣半晌。雅间门被人推开，是引路灵蝶带着金蝶找到了此处。

王灵娇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她走到蓝曦臣身边，在他腰封处摸索了片刻，果然寻了他之前说的那枚玉符。她注入所剩不多的灵力将它激活：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就算是姑苏地界，也最好给蓝大宗主留些保护措施。

金蝶我劝你收手，这样你还能在你心上人身边待上几天。

金蝶凉凉道。

王灵娇你别瞎说，什么心上人！

王灵娇有些慌张。

金蝶嗤笑一声：

金蝶得了，我和你谁跟谁。

金蝶喜欢上救命恩人不是需要害羞、必须遮掩的事。

金蝶更何况，那人是九成九的女子都会动心的泽芜君。

她从上到下瞟了王灵娇一眼继续道：

金蝶我说，其实你也不是全无机会。

金蝶泽芜君有个未婚妻，云梦江氏的。

金蝶可江家现在半死不活，那姑娘似乎也死了。

金蝶与其他仙门仙子相比，你确实资质差些、家世差些、名声差些。

金蝶但好在你瞧上的这位出身姑苏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