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少宗主眼波流转,看了一眼江澄,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修,喜得像是意外促成一桩生意的掮客。他笑道:
配角江兄,不过一个女子。
配角以我们江、姚两家的关系,你若是喜欢,她便是你的了。
配角不过这里毕竟是蓝家,有些事不好明目张胆的。
配角这样吧,我叫我这个族妹每天入夜了悄悄去江兄处。
配角待听学结束,若江兄对她还算满意、愿意怜惜一二,便带回云梦去,嘿嘿……
讨好完江澄,他扭头对女修斥责道:
配角姚朝,今夜该去哪儿你知道了吗?
配角好好伺候,别坏了我江兄的兴致!
江澄一派胡言、不堪入耳!
江澄的脸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而那个姑娘泪眼涟涟,头都快埋到地里去了。
江澄有心劝慰一二,但有这位姚少宗主不干不净的话在前,他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可能引发在场之人无限含着春意的遐思。
江澄索性不再言语,只扯了扯妹妹,拂袖而去。
姚少宗主的话,拆开听、江念归每个字都明白,可合一切却似乎生出了令她不明的意味。江念归想问,可江澄脸色臭臭的,是一副不愿意理人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咽下已到喉头的不解,可心里却仍是好奇,于是一步三回头,看了那位姚姑娘好几眼。
江念归哥哥,为何不告诉师傅?
她最后挑了一个状似最安全的问题问江澄。
在江念归看来,向师长告状是学子战无不胜的秘诀。她想得简单:只要二人将此事告诉蓝启仁,他便会会严厉斥责那群公子哥,那么姚姑娘的委屈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江澄顿了顿,捡了可以讲与她的理由:
江澄事关女子名节,那姑娘如此胆怯,今日事若让旁人知晓,我恐她会轻生。
世道艰难,对女子而言更是如此。江澄叹了口气,继续道:
江澄况且那姑娘姓姚不姓蓝,蓝先生可以罚那几人在蓝家地盘不遵蓝氏家规,但离开这里呢?
江澄她的未来全凭姚少宗主一句话来定。
江澄我们能勉强救她一次,却不好将她带出姚氏……
江澄我总不可能娶了她罢?
后来姚朝怎样了?
王灵娇努力回忆却无果。
她在蓝氏课业繁重,又有许多人为她遮风挡雨。他们从来只让她关注春花秋月、大道无极,她极少接触诡谲的人心。
姚朝的命运很快被她抛却脑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蓝氏仙府太过广袤的缘故,二人那年听学期间未有第二次相遇。再后来,人海茫茫,江念归与姚朝缘分不够,她再没见过雨打梨花的凄美。
唏嘘之余,王灵娇脑中灵光一闪。
王灵娇平阳姚氏少宗主?
她突然察觉到些许不对的地方:江念归和温晁甚至没见过面,温二公子是如何得知她看不起他的?
江念归唯有一次对外吐露了她对温晁的不屑,而在场人中,唯有一人背后的家族在如今境况下对温氏奴颜婢膝。
王灵娇想到白日间,温氏车队尚在平阳城外十里,有一人便亲自出来恭迎温晁,并请他先行一步去别院小酌,那人正是平阳姚氏的少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