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灯会（三）

聂平吟打定主意，今夜就去让聂怀桑支招。

之前她虽也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事物流泪叹气，又无端梦见江念归的十三年人生，但从来都是旁观者角度，绝不像方才那般仿佛另一个人上身一样真切……

她舀了一大勺蜜瓜块和浇了槐花蜜的碎冰入口，甜香的凉意好歹缓了缓她慌乱的心神。她在脑中飞快抽丝剥茧，排列出所有可能：或是聂氏刀法之弊，或是聚魂之术的副作用……

嗯，好吃！她又舀了一大勺桑椹，吃完了再从金蝶碗里抢了一大勺西瓜。半碗果子下肚，她想了个七七八八，整理好后，决心把剩下的全交给最疼她的二哥聂怀桑。

主意打定，她专心抢起金蝶的西瓜来。

金蝶自己吃得尚且不过瘾，哪容得聂平吟放肆。她留意到聂平吟又是往常那副乖巧中带一分调皮、呆懵中藏一抹狡黠的模样后，便知她想明白了，于是再不与她客气，二人热热闹闹地吃起了两碗冰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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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又端了几个冰碗过来，竟是囊括了摊子上摆着的所有水果，其中蜜瓜、桑椹和西瓜分别装了满满一大碗。各色冰果子被碎冰镇着，分别浇了不同的糖浆，有蜂蜜、黑糖浆、桂花糖等等。端完冰碗，老板又将一盏精致的仙鹤灯小心地放在桌上。

金蝶老板，我们没要这么多啊，还有这灯是怎么回事？

金蝶问向老板。

老板似乎被她问倒，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见她一脸疑惑不似做戏，转头望向摊子上一个青年。青年闻声停下手头活计转身作了一揖道：

配角二位客人，这些是方才一位客人吩咐的。您二位的果子钱，他也一并给了。

金蝶是哪位啊？

金蝶看了一眼仙鹤灯，笑着问道。

配角客人吩咐完就走了。

聂平吟小哥这手制冰术好俏。

聂平吟看着青年说。

青年咧嘴笑了笑：

配角多谢仙子夸奖。

配角小人灵力低微，不能像仙子们一般驱除邪祟，只早年有幸受了姑苏蓝氏的点拨，能制几块冰，有个能养家糊口的门道。

配角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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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臣匿了气息，在不远处贪婪地看着这个小摊子，突然有些明白“近乡情更怯，不敢见来人”。

他……方才对她太凶了，是否吓到了她？他摔得狼狈，此时形象甚是不佳，那时他发冠是否束正了？他只着了寻常布衣，都说人靠衣装，她可会嫌恶？她为何对他十分陌生，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

万千思绪翻涌，一直到二人的女侍寻来、聂平吟捧着仙鹤灯和金蝶她们走远了，蓝曦臣也没能挪动一步，只定定目送她远去。

配角宗主。

冰果子摊的青年走过来冲蓝曦臣行礼，

配角几位师兄已暗中跟上护着了。

蓝曦臣随他一起返回摊子，要了一碗有蜜瓜、桑椹和西瓜的。一口、一口，皆是她尝过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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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聂平吟大哥说，我搞不定的事儿，交给二哥就对了。

聂怀桑（小得意，又咬牙切齿）大哥，我谢谢你诶。

蓝曦臣我奇怪的姿势又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