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三）

聂怀桑被他二人不同寻常的示好一激，突然想到了什么，脑内警钟疯狂作响。

他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只是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扯过聂平吟和金蝶，说方才让下人准备了油条豆浆和烧鹅摆在晴苑，又说带了新鲜玩意给她俩，让她俩在晴苑用完吃食后去他院子里看看喜欢不喜欢。

二人走后，他又以刚化形的妖要休息、刚得了部分记忆要整理等为借口忽悠高朗化成了桃树，然后正了神色，请含光君与明光君进屋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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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含光君、明光君。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聂怀桑的语气和神色皆十分认真，半点不见江湖传言里纨绔公子的影子，

聂怀桑姑且不谈吟吟绝对从头到脚是我们聂家的姑娘，从小受安魂之礼，不可能有旁的人附身、夺舍；

聂怀桑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是，还请二位，还请江氏、蓝氏与她保持距离。

聂怀桑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修为稀松平常，仙门间的风浪她经不起。

见二人只静静看他并未言语，聂怀桑沉了眼神轻声道：

聂怀桑说句冒犯的，我不希望我的妹妹……像江三姑娘一样。

二人眼中闪过沉重之色。

蓝忘机不会。

蓝忘机开口道，声音很轻，但两个字中饱含坚定。

聂怀桑知道这二人并不会被几句话轻易打消念头，他觉得和外人勉力证明自己妹妹绝对是自己妹妹十分滑稽，但一想二人或有——不、是必有——的猜测，以及可能带给聂平吟的威胁就头皮发麻，只能按捺住满心的无奈细细解释说明：

聂怀桑吟吟虽然不与我和大哥同胞所出，但她亲哥你们也是见过的，射日之征前我大哥的副使，我聂氏旁系的一位堂兄，聂英。

聂怀桑吟吟是英堂兄一手带大的，我和大哥也一直看着。

聂怀桑你们也知道，我们聂氏刀法有不足之处，修习之人子女也可能受其影响……吟吟，便是如此。

聂怀桑她天生灵识有损，症状有些像夷陵温氏的温宗主温琼林，却更糟些，从小到大一直是个傻孩子。

聂怀桑我们本以为她一辈子就这样了，直到抱山仙师经过清河聂氏。

聂怀桑抱山仙师于我聂氏有大恩。经她指点，聂氏刀法不足之处得以弥补。她还一眼看出，吟吟不是灵识缺损而是游移，并帮助吟吟重新聚灵。

聂怀桑吟吟一年前聚灵成功，我们试过，如今确是本人并非夺舍。

聂怀桑那位江三姑娘我也见过，我们吟吟和她除了年岁相仿、擅琴，其他全然不是啊！

蓝忘机聂英大哥……

蓝忘机依稀记得幼时见过聂英大哥，身边有一女童。

蓝忘机眼中闪过一丝缅怀。

聂怀桑点头：

聂怀桑伯父伯母早逝。英哥很紧张吟吟。

聂怀桑除非夜猎，英哥都是一直带着她的。

魏无羡诶，怀桑兄，我们只是见到吟吟可爱有几分移情罢了。

魏无羡突然开口调侃聂怀桑。

聂怀桑那是我妹妹，才不是你的！

聂怀桑又恢复了那副纨绔子弟的姿态，

聂怀桑我跟你们说啊，英堂兄一家可是为了我们聂氏鞠躬尽瘁。伯父伯母为聂氏捐躯，英堂兄更是为我大哥挡了一刀。他们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吟吟。

聂怀桑现在吟吟记在我父母名下，是名正言顺的聂氏嫡系三小姐，清河聂氏是拼死都要护住她的。

聂怀桑江三小姐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一身法宝的云梦江氏三小姐、姑苏蓝氏没过门的宗主夫人，在金麟台下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多年了，合江、蓝两家之力一丁点儿线索都找不出来。

聂怀桑这事儿若是有人蓄意而为之，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烦。

聂怀桑我们家吟吟丁点儿都不能沾上！

聂怀桑胡搅蛮缠，反复强调“绝不是一个人”、“别说出去让旁人有这想法”、“别给她惹麻烦”，魏无羡好声好气一一应了。

聂怀桑辞别二人去找两个姑娘玩，临行前又对二人耳提面命了一番。

等他终于走了，魏无羡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没有骨头似地瘫倒在蓝忘机身上。

蓝忘机扶住他，待聂怀桑的足音完全消失后坚定道：

蓝忘机指法同阿念一般无二。

魏无羡但面容、身形绝对是两人，也不像有念念记忆的样子。

魏无羡说是巧合也……蓝湛，你说你认得聂妹妹胞兄，见过他和小时候的聂妹妹？

蓝忘机嗯。

蓝忘机道，

蓝忘机小时候的她，有些像补全灵识前的温宁，不过更痴傻些。

蓝忘机那时候她似乎八九岁样子，可行事却如三四岁稚童。

魏无羡再看看吧。

魏无羡闭上眼睛抿了抿唇，

魏无羡或许是聂妹妹体质的问题。

魏无羡你看，她能触碰到执念。或许是……不经意间融合了念念的。

魏无羡而且聂兄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让一个姑娘沾上这事儿了。

他说完这一句，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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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聂怀桑仙门百家的风浪我妹妹经不起。

聂平吟想当一条鱼，哪里风浪最猛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