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因果（9）

夜九霜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来时穿的鞋早已不知道扔哪儿去了，赤脚走在雪地上，白衣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

再往前，夹杂在风中冰锥不减反增，大个大个的冰锥令人防不胜防。

夜九霜此时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好，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左手手臂被一根冰锥贯穿，惨白的面色，银白色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一袭白衣，仿佛要同雪地融为一体，更显得身上的血迹分外醒目，碍眼极了。

轻轻拭去嘴角的鲜血，右手捂住左手臂上的伤口。

‘啧，还真是少见的狼狈！真让人不爽！’

手臂上的血滴在雪地上，盛开出一朵朵血红色的山茶花。

周围的风愈发疯狂，如刀子一般刮得人脸生疼。

山顶已经近在眼前，艰难地迈出步子，一双玉足被冻得通红，走了这么久，似乎已经麻木了。

‘快了……快了……’

失血过多使她的头有些晕。

右手抬起，一把握住迎脸刺来的冰锥，还不等她回神，又是一阵剧痛袭来，这让她清醒了几分，紧接着是一阵喘不上气的感觉，喉中涌上一股腥甜，极力压制着吐血的冲动，努力想咽下口中的血，可部分血还是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

她咬了咬牙，一面继续往前走，一面用右手扶上左胸处，那里此时插着一根直直贯穿她左胸的冰锥，从背后穿出的锥尖被血染红，还在向下滴着血，肋骨断了三根，而这根冰锥在贯穿她左胸的同时，也贯穿了她的左肺。右手握住冰锥尾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拽，身体一颤，右手用力捂住那成人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还有几步……加把劲儿！不能晕……不能…石碑…’

眩晕一阵更比一阵强烈，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

终于，夜九霜一头栽倒在雪地中。

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她身下的雪，渗入雪下的冰层。

风雪迅速汇聚，周绕着山顶的石碑，石碑中冒出一团黑雾，在风雪中化成了人型。

风雪顷刻平息，黑雾形成的人影缓缓走近晕倒的夜九霜，将人抱起。

‘好久不见……’

‘真是的，好不容易见个面，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啧！脸都被划花了，不管变成什么样子，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可恶的笨丫头。’

黑影左脚一跺，山顶积雪霎时被震出，露出其下的冰面。

脚下影子迅速扩大，占据整个冰面，仿佛脚下不再是冰面而是万丈深渊。

抱着夜九霜的黑影没入其中，冰面又顷刻恢复了原样。

黑雾包裹着夜九霜向下坠落，左胸处的血窟窿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笨丫头，最后还不是要我帮你，你都来了，那她呢？’

‘算了，你都成这副模样了，赶紧把记忆放你小脑壳里，我啊…要睡觉去喽，你能不能抗住我可不管。’

黑雾缓缓融入夜九霜体内，昏迷中的夜九霜忍不住蹙了蹙眉。

空桐栖993字

空桐栖又是想水文的一天U｡･ｪ･｡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