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吉下两点一口，又有欠字相依

“风铃穿过风，天空飞过燕，雨声滴答，我提起锈迹斑斑的旧钢笔，悄悄的在泛黄的纸面写下，吉下两点一口，又有欠字相依。时光斑驳，如果爱你需要缴税，那我愿意缴一辈子智商税。”

“早啊。”不常聊天的卫梓汐竟仔细的翻阅聊天记录并且问好。

“早啊，宝宝”蒋泫墨终于回归正常，不再正经了。

“干嘛呢？”蒋泫墨想开启话题。

“写作业。”卫梓汐言简意赅回归本真。

“哦，不想我吗？（坏笑）”蒋泫墨不正经。

“不想啊，才昨天见过，有什么好想的？”卫梓汐不解。

“哎，不过我们明天去见韩婉吧，她该出院了，也该安排她和顾辞见见了。”卫梓汐突然正经。

“好。”蒋泫墨难得回复一字。

只是一字好，让卫梓汐很安心，血液倒灌，同等于，我爱你。

聊天记录里突然蹦出两个表情。

蒋泫墨：（坏笑）（捂脸笑）

卫梓汐：（捂脸笑）

蒋泫墨：你笑什么？

卫梓汐：你笑什么？

蒋泫墨：我笑（捂脸笑）昨晚（坏笑）。

卫梓汐：滚。

蒋泫墨：好，我一直都在。

晨曦暖阳四射，毫无保留的照在卫梓汐的半边脸颊上，双眸春水荡漾，笑眼盈盈，卫梓汐看看桌面上未做完的数学题，和算的乱七八糟的演草纸，莫名其妙横空出现的蒋泫墨三个大字……

“原来谈恋爱真的降智。”卫梓汐笑笑再次提笔一丝不苟的做起题。

究竟谁是谁的救赎，亦或者，谁是谁的诱惑，说不清，道不明。

“喂？泫墨，妈妈在B市买了套房子，这里医疗条件很好，各方面指都可以达到，要不然你过来吧，我给你转学，也可以离妈妈近一点。”顾婉清看蒋泫墨不说话，却也不挂电话，只好娓娓道来。

“不了，您在那边照顾好自己。”蒋泫墨淡道。

这句话让顾婉清大惊失色，如果按往日来算，蒋泫墨会回，嗯，好，我知道了，永远都是顺从，永远都是渴望阳光。

“墨儿，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你怎么了？”顾婉清温柔的问，永远都是温柔，却总是刀刀致命。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蒋泫墨步步疏远，不失礼貌，却让人无力反驳。

“过几天我会回来一趟。”顾婉清道，这次听不出语气。

“好。”蒋泫墨淡然。

腐烂的事实，糜烂的灵魂，畸形的家庭关系，畸形的性格，难道这一生也要跟随着糜烂，伤口没有解药，只有一览无余的溃烂，只剩从刚开始的冷漠到顺从冷漠，从被抛弃到顺从抛弃，只是生命有吉光路过，这一秒，抓紧，总有一个人会身披霞光带着满天星辰奔赴你，总有人会把你当做她的大海。

蒋泫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金灿灿的城市，步履匆匆的行人，车水马龙的街道，眸中最后一丝悲伤挥之散去，嘴角弧度有型的向上扬起，不知心中所念，破裂的心脏一片片重组，那一刻，心怀暖阳。

坐在硕大的书房里，拿起许多年前的那本好友相赠的笔记本，用一支锈迹斑斑的钢笔，一笔一捺，每一个落笔的瞬间都是我爱你。

TO：蒋夫人

夫人啊，不知不觉，我爱你好久，酒窖里封存了好久的红酒，好想与你分享。

如果说，我之前受过的伤，是要遇见你走的路，那我心甘情愿被揉凌，夫人啊，别丢下我，我感受得到我心会被你一层一层剥开，一点点侵蚀，一点一点依赖你的爱，我离不开你。

如果你要走，我不会强留，但我会痛之入骨，我不会泪流满面，但我会失去所有理智，我这一生，前十几年皆不如意，用力挽留的，皆丢下我而去，所以，夫人，你爱我，你就别丢下我一个人。

夫人啊，我想给你种满园的玫瑰花，我想让你永远芬芳艳丽，我想让你永远快乐，我喜欢你，我不知道现在算不算爱，我只知道，如果这份爱需要以命相抵，那么，我愿意。

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永远，陪我至世界尽头，我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我梦到我们子孙满堂，我们白发苍苍，你都有皱纹了，我也是一身枯骨，我看到我们年入古稀，我给你买了你喜欢的四合院，种了一颗很大很老的桃树，每年桃花都纷飞，有一年，我走在庭院里浇着花，你指着我鞋带，笑着说，“你鞋带开啦！” 说着要为我系上，我恍然，我一时忘了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爱的人。这一爱，一辈子。

我当时泪流满面，哭着说，你是谁呀？用手扶着你的面，你笑着说，忘了没关系，我永远是你的蒋夫人呀！我哽咽连连，你只叫我回房休息，我们十指相扣，路过满园香径，你告诉我这是我们的家，你告诉我，你一直在我身旁，我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愣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忘了你，那你一脚踹醒我。

卫梓汐，我希望你也别忘了我。

我没有你那么坚强，我的感情，全是一次性的，失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次发生再别人身上。

我看着阳光猛烈，拉开窗帘。

原来是夫人你呀。

5月27日 13：14

泫

桃苑一梦终惊鸿，此生甘入聊斋清梦，终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