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潮拥挤，幸甚有你

“生命一旦沐浴其命星的吉光，不经意间，暗自期许，五彩斑斓的光，沿着回忆的长河，慢慢流淌，到世界尽头，又化作天边的一颗北极星，随着星河涌动，忽，划过夜幕，不晓，又惊了谁的梦。”

“哎！不是，卫梓汐，你好端端的反悔干嘛嘛，不是说好我家的嘛，你看我一天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你就这么忍心看完这么可怜的我嘛！”

“啊？有吗？有的话就是昨天的那个卫梓汐不太正常，可能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才会被你套住。”

……

一对少年坐得端端正正的，像是在谈判什么人生大事。

卫梓汐总是戏谑着，蒋泫墨却像是很认真，看起来，无比憨厚。有的人，只要一遇见，在那一刻的光，都是停止的。从此乱了心神，所有计划都被打乱。

“好吧好吧，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咱们各退一步，我，每天给你送早饭，带午饭，做晚饭，但是，晚上我必须回到我家。”卫梓汐不耐烦的讲。

“也行，反正一天二十四小时，十几个小时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亏。”蒋泫墨前两个字讲的很正常，只是，后面却无比含糊，压着嗓子慢慢哼，只要他自己知道。

路过所有的花季，一年总共四季，总共十二个月，总共二十四个节气，或许，从一开始，上帝关了他们所有的窗，只留了属于他们的门，一直通往永远。期间可以省去许多麻烦，只是，以此相抵，拥有了至死不渝的缘分，却从刚开始就享受着刻骨铭心的痛。

“那个，我想见韩婉。”顾辞打来了电话，卫梓汐点开了免提，蒋泫墨眉头皱皱的。

“老子我都没见着，你见啥？我有资格见，你拿啥见啊！说到这个我现在就想和你干一架！”蒋泫墨忽然大放厥词，毫不留任何情面。

“那个，卫梓汐，蒋哥他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顾辞惊讶的问到。

“没事没事，以后咱们聚一下慢慢说，就了解了。”卫梓汐打着哈哈。

“反正，我就是不允许你再去追韩婉了！”蒋泫墨脸都鼓红了。

“我知道，但是，为什么？”顾辞的话透露着些许遗憾和悲伤，不解。

向日葵遇见雷雨闪电，不会畏惧，只是，背过身，不想见，只是，向日葵每日亲眼目送阳光从自己的身上散去，难免，伤怀。

“那是我妹！”蒋泫墨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讲着。

卫梓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不敢相信蒋泫墨竟然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我知道，挂了，下次去见韩婉的时候把我叫上，我想到个歉。”顾辞突然面带笑意的说完最后一句，也许他害怕蒋泫墨反悔，想和他竞争韩婉。突然松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暮色爬上窗台，悄悄蔓延到墙角，又小心翼翼的爬到少年的手上，好不可爱。

“蒋泫墨，你这护妹情怀挺重呀，不错不错，以后是个好哥哥，只是，你这么快就释怀了？”卫梓汐难免有些难过，因为她知道，韩婉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一步，只有蒋泫墨迈出这一步，牺牲自己，才可以让结局变得不那么糟。

蒋泫墨看着卫梓汐的睫毛眼睛一闪一闪的，十分灵动俏皮，明显晃了神，丝毫不知道卫梓汐在说什么，只是想一直这样光明正大的盯着看，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却一点不在乎，好像这一刻，就是，永远。

“这么好看？”卫梓汐楞楞的问。

“嗯，好看。”蒋泫墨一本正经的回答，却是不自觉的张口，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

卫梓汐愣神，脑子里回荡着韩婉说过的话。立刻转移了话题。

“别看了，我们明天看韩婉吧，正好咱们班主任都给你们请假了，我自己也给我自己请了个假。”卫梓汐淡道，只是，一抹红晕不知何时从脖颈一直漫游到耳垂。

“确实非常好看，像画里的蒙娜丽莎，像书里的莎士比亚。”蒋泫墨狡猾的一笑，只是这话确实是他所念。

“歪，不会说话咱就不说了嘛，莎士比亚是男的好吗？再说咱们明天还要看韩婉，就应该想一下我们应该准备些什么。”卫梓汐有点微微气到。

“所以说，你是吃韩婉的醋？别一直拿韩婉当挡箭牌好吧，她是我妹，我咋可能对她有啥遐想呢？对吧。”蒋泫墨又刺激到卫梓汐。

“我闲的没事干，吃哪家子醋！”卫梓汐暴怒。

“吃咱家的。”蒋泫墨不依不饶。

“什么咱家！我和你哪来的咱家嘛！”卫梓汐突然一句输出。

蒋泫墨明显脸一下子冷了，是因为，那句，“我和你哪来的咱家。”

“哎哎，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我可以收回来吗？，或者是你可以装作没听见吗？”卫梓汐讨好道。

蒋泫墨再没有怎样，可以说早已习惯了冷嘲热讽，再加上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失去一段他很珍惜的感情。

一对背影靠在沙发上，被月光照的柔美幽静，好一副美人画，像是天造地设，嘎嘣脆的薯片和场面毫不违和，只是，屋内稀碎的笑声，和鬼片的惊悚很不协调，剧里的女鬼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剧外的女主笑的像是中了彩票。

不过，剧还没有追完，卫梓汐竟然笑着睡着了，许是这几天实在是把她累着了，今天看着蒋泫墨对韩婉的态度真的那么好，她也不会在担心蒋泫墨寻死了。

乌黑的鬓发和疲劳的头，一同落在蒋泫墨的左肩上，蒋泫墨像是明显可以感到他好像扛了一整个世界，很沉重，很心安，很坚定。

月光送离人，少年终究摸透自己的心。

他有想保护的人，而那个人，不是强加在他背上的韩婉，是桃花树下的红衣少女。

一见足以惊鸿。

一见足以倾心。

“人潮拥挤，幸甚有你。”蒋泫墨拂过卫梓汐鬓间的发落在耳旁，轻声在卫梓汐的左耳呢喃。

再痛苦，再难堪，再不甘。

也终究不过是在给后半生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