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断肠草

　　这时扶风从李师师所居住的院子走了出来，递给了沈喻之一张褐色的纸，还带着些白色粉末，禀报道:“大人，我在她房里寻到了这个。”

　　落衡看见那张纸，顿时双目瞪大，见了鬼一般颤抖着双唇，面如死灰，跪坐在一旁。

　　沈喻之垂眸，闻了闻，说:“这是断肠草。”

　　落衡突然疯了一般跪爬着到沈喻之脚下，伸手就要抱住他的腿，却被扶风伸手拦住。

　　她这才停下，哭喊到:“大人，大人，我真的不知那是毒药啊，我并非有意害死小姐的！”

　　虞音离蹙眉，若有所思，先前在她房内并未发现有药纸，这是怎回事？

　　落衡正想辩解，唐宁忽的疯了似的，怒发冲冠，双眼通红，从怀里掏出匕首，一刀刺向落衡。

　　没来得及反应，落衡被刺中心脏，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青楼里的女子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尖叫起来，其他的人也是大惊失色。

　　虞音离一脚踹上了他的肚子，怒气冲冲地质问:“你做什么！”

　　唐宁摔坐在地上，被衙役控制住了，神情呆滞，似乎没反应过来，把刀丢在了一旁，慌慌张张地说:“不是我，不是……”

　　她扶起落衡，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沈喻之立刻上前，把了把她的脉，双眉紧锁，摇了摇头。

　　落衡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本想伸手攥着沈喻之的衣角，手却落下了，流下最后一滴泪，死不瞑目。

　　虞音离轻轻放下尸体，站起身，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将尸首带回府衙。”沈喻之站起身，眸子沉了沉，淡淡说，“把他也带回去。”

　　“是。”衙役抱拳。

　　“大人，大人，我没有想杀她啊，大人……！”那人猩红着眼，不断辩解着，被衙役强行拉走了。

　　突然，她注意到人群中多了一个皇城司的察子，对他点了点头，男子就离开了。她和沈喻之相视一眼，默默退到了楼外。

　　男子给她一张纸条。

　　她接过，思索了一下，严肃地说:“暗中盯紧唐宁，就是杀落衡的那人。”

　　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进楼，退回到沈喻之身边，把纸条塞进了他手里，小声说道:“让人盯着了。”

　　“嗯。”沈喻之点头，轻声回了一句，随即打开了纸条，垂眸看了一眼。

　　虞音离也十分好奇，眼睛直往那边瞟，只见上面写着:花街，眯了眯眼，抬头，就看见他盯着自己，讪讪一笑，默默退到一旁。

　　沈喻之不禁勾起了嘴角，把纸条收进了怀中。

　　这时，扶风正踏进大厅，至沈喻之面前，揖手，说:“大人。”

　　沈喻之笑了笑，上前一步，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扶风愣了一下，听罢，看了眼沈喻之，随后点了点头，和几个衙役转身去办了，留下了几个维持秩序。

　　上面的举动在虞音离眼中却换了一番景象，她捂着嘴，背过身，强烈掩饰掩饰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

　　沈喻之见状，蹙了蹙眉，问道:“虞亲事，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大人。”虞音离背着身子，疯狂摇晃双手，却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真的？”沈喻之将信将疑地问道。

　　虞音离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恢复自然，转过身，点点头，肯定地说:“嗯，卑职谢大人关心。”

　　沈喻之蹙了蹙眉，说:“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