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的第二人生26

从到了山峰庄子后，墨兰开始还是一副兴致，将自己住的小屋取名采庐。

整个房舍都按她的意思修缮后。铺的是最不值钱的黑色瓦片，用竹片扎出短矮的篱笆算是外墙。木窗上塞了棉花用布钉起来，这就不透风了。

院中间有青石堆隔的花圃，寻了长成的葡萄藤移栽的。还有些空地方，可以用来种菜，这些生命蓬勃的生长，恍若隔世。

在寂静的佛堂里，空的连死人都不会有人发现，长明的蜡烛，慈悲的菩萨。墨兰作为耻辱被关在禅房，不知年岁。眼前血脉相连的女儿们疏远排斥，好不容易被派来一回，或是怯怯的拒绝她不经意递过的铺子田地，或是眼睛瞪得老大的，恨不得变成锥子凿死她。

真蠢，好处都不晓得要，索性我也省了。

墨兰嗤笑着女儿们。她们都是墨兰，却以为自己是如兰。

不耐烦的将女儿们轰走，她不无恶毒的想，你们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呢。真以为梁家大善人们会给你们什么好亲事！

有我这个好母亲，梁晗这个好父亲，你们能有什么依靠。

一只只丧鸽从佛堂上飞过，带走她所有的孩子，她果然活过了自己所有的亲人。

第一个孩子的离去让梁晗触动，少吃了碗饭。第二个女儿让他愧疚甚至闪过念头想放墨兰出去，第三个让他大怒，觉得自己的妻子是个灾祸。第四个女儿的离去也恰好带走了他。

从此消因了孽，一个老疯妇裹着头巾半夜满府里胡跑乱笑，还以为是个鬼呢，被打死在墙角。

——————

眼见墨兰一日比一日的沉默，也不再关心花花草草，柴米油盐，只顾着读她的道经，青涩的年华却像是失了春风雨露的花，皱的让人怜。贞娘觉得女人果然再要强，还是离不开男人的呵护。只是那顾廷烨又值得托付吗？

她想墨兰嘴上说自由，来这个偏僻的庄子做隐士，可又受不住田园的辛苦和山间孤寂。平常的生意和家事的繁杂也是不喜的。顾廷烨家好歹也是侯府，娘子怎能不掌家理事。

年轻的情爱会消磨在世事的失望里，她决心要帮墨兰一把。至于顾廷烨，那小子哪里凉快去哪。也不过是个报复的工具，面忠心冷，真要是在他身上耗着，才不值得。

贞娘决心要帮墨兰，可她不是那种一心为人好，强迫别人的圣母，不然还帮出仇来。拣着阳光和煦的一天，她便同墨兰直白的讲了自己的想法。

墨兰听了不语，只拣了根香盘坐，贞娘只等着，终于室里连一点香味都不见了。

"你要知道，这事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要成功。"墨兰闭着眼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

贞娘认同的点点头，说道:"相信就行，你我现在也没什么挂碍，这一方日子固然清静，但别人想叫你不清静多的是法子。就说你那爹，祖母，看到好处能不把你卖给顾廷烨。"

"你如果不想顾廷烨，换个人攀附有何不可。"

墨兰:"也好，我是不愿意再见他的。我都有点不记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