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还不够，”
谢星阳眼中满满的都是杀气。
他平生最厌恶两种人。
一是恃强凌弱者，二是大奸大恶者。
“嘘，嘘，”
周城从身后拉住他的手，低声安抚，“不要再去计较了，末世以来什么人都有，这样下去累死的也是你自己。”
谢星阳这才眨了眨眼睛撤去了异能。
那个男人一晃神，就发现周围宛若地狱的场景消失了。如果这时候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么他能从末世活到现在就还真是个奇迹。
明白了对方的实力，他低下头去，不敢看谢星阳，连滚带爬地缩到了角落里。
“你看看他们，”
艺朽坐在地上，纯黑的军靴一打一打的，灰色的瞳孔中似乎是对生命的漠视。
“看出什么了吗？”
他转头，看向顾洲铭。
“士气低迷。”
顾洲铭言简意赅。
“是啊，”
艺朽微微笑了一下，将一副新的子弹换进了手枪中。
“我可不想带着一帮丧家之犬出去战斗。”
江铎拓在一旁突然将战略地形图收了起来，看问艺朽，也微微一笑。
“我也正有所想。”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
越来越感觉自己被边缘化的顾洲铭：……？
你们两个偷偷进化的时候没有带上我吗？
明明我也听得懂，为什么偏偏你们两个单独开了频道？！
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你有方法吗？”
疑问句式，肯定口气。
“嗯。”
江铎拓点头。
“根据心理学……”
“行了，别说那么多，”
艺朽伸出白哲修长的双手。“说吧，你要什么？”
“白板，最好还来两支白板笔。”
“花样挺多。”
艺朽虽然抱怨了一句，但还是打了个响指将他要的东西变了出来。
“很好。”
江铎拓习惯于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他将身边带着的东西敲击了一下，将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了他身上。
“各位，”
江铎拓缓缓环视一圈。
“你们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当然不好！你有试过饥饿三天的感觉吗？！”
话音刚落，就有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砰！”
“安静！”
江铎拓拿起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天空开了一枪。人们立刻用又惊又怕的眼神望向他。
江铎拓的神色冰冷的可怕。
“你们现在像什么你们知道吗？”
江铎拓一字一顿的开口。
“像丧家之犬。”
人群里没人敢再吱声，大家都下意识地将自己蜷起来。在这个补给低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夜晚的温度已经降到零下十几摄氏度的时候，所有人的内心都是绝望的。
“如果你们不想活了的话，不要拖累华夏。”
江铎拓语气突然平缓下来，他打了个手势，艺朽立马会意地拉下灯，楼层里顿时一片黑暗。
“噌，”
一点暖融融的烛光从黑暗中亮起。有些惊慌的众人顿时朝光源处看去。而这光源恰好就是江铎拓点燃的一根蜡烛。
“我曾听过这么一个有意思的理论，”
“我们华夏，其实是有自我意识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江铎拓谈论的事情已经从士气变成了科学。
“你想想，如果把我们每一个人都比做一个细胞，每一条传输的信息都比做神经，那么华夏是不是就是一个大脑？”
看着跳跃的烛火，听着低缓而带有特殊频率的声线，所有人不知不觉中都已经进入了轻度催眠。
华夏有自我意识！多么不可思议！
“现在你们所做出的决定，不单单关乎你们自己，而关乎整个‘大脑’的安危。”
“现在，我让你们全部拿起武器，今天晚上就和我们一起出去清剿变异动植物，你们答不答应？！”
话到这里，江铎拓的声音宛若平地惊雷，让所有人都从催眠中挣脱。
“……不行！”
人群中突然传出来一名男人绝望的声音。
“……会死／人的。”
“末世里哪一天不在死／人？”
江铎拓冰冷地回问。
“你的命是命，那军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那么这样吧，”
江铎拓的嘴角在黑暗中微微上扬，
“我给你们一个晚上修整，正好白天的变异兽比较少，你们白天跟随我们一起出去如何？”
这回没有人反对了。
“很好，看来大家心里还是有一点血性的，”
江铎拓满意的点点头，将战略图贴在白板上，开始了布局讲解。
“现在，看这里……云川市……只要跨过这条江……”
侃侃而谈很快就结束了，江铎拓推了推眼镜，回到队伍中深藏功与名。
“可以啊，”
周城挤了挤眼睛，揶揄道。
“看不出来你的演讲天赋也这么出众。”
“都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
江铎拓淡淡的回答道。
“天窗效应应用的很好，衔接得也很迅速。不过那个国家有自我意识的事情大半是编的吧？”
艺朽在一旁眨了眨眼，也浅浅露出了一个笑容。
天窗效应，指先提出很大的要求来，接着提出较小、较少的要求。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说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是的。”
江铎拓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聪明人之间说话往往不需要那么多解释。
“自我意识确实是编的，但也有部分是真的。毕竟如果一个国家有自我意识的话，那这个自我意识肯定是国家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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