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着眼前女孩拘谨的模样，黎灰不禁勾唇一笑。慕璃抬头看他，却在他那深灰色的眼睛中迷失了自己。沧海桑田，白云苍狗，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事物，超脱于红尘俗世之外。眼前这个人，似乎对于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直觉告诉她，他一定不简单。想到这儿，她有些懊悔自己已经将真名告诉了他。不过，这个人，笑起来挺好看的呢……

“看够了么？”黎灰冷淡的声音响起，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不再说话。半晌，她才问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黎灰。”黎灰倒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黎灰？好奇怪的名字。”她歪脑袋想了想。“那你倒是说说，哪里奇怪。”黎灰对眼前的女孩起了兴趣，她年纪应该还很小，应该不认识他，不然，敢用这种语气说话？

“黎明应该是充满希望和光明的啊，为什么会是灰色呢？”她笑着说，黎灰也被她问的一愣。好久，他才回答道：“因为，我生来便是黑暗之人，即使是黎明，对我而言也是暗淡无光的。”是啊，自己是暗物质的化身，又怎么会有光呢，即使是世人眼中的光明，在自己看来，也不过是痴人说梦一般愚蠢罢了。“唔……不说这个了，那我叫你黎哥哥吧？”她眨巴着眼睛，似乎因为黎灰的回答太过于深奥，选择换了个话题。哥哥……黎灰的嘴角抽了抽，按照年龄，自己都快当她太爷爷了吧……但仙子的生命又怎么能用年龄衡量呢？“随你。”他并不在意称谓这种东西，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仙魔大战，结束了么？”黎灰问慕璃道。听到这个，她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随机又掩饰了过去：“结束了呢，白洛将军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封印了魔君。”“什么？！白洛……”黎灰自然是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恐惧，但她的话却好似一把把利剑插在了他的心上。白洛……自己难得的知心好友，竟然，死了？！“不，这不可能，他……”黎灰仰头，那双平静的眼眸中折射出深深的忧伤，他鲜少与人交心，白洛的死，更像是一层黑暗，笼罩了本就阴郁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