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我们分手吧

-

这一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再过不到二十个小时他们就可以迈过旧年进入新年，一起去往更美好的新生活了。

张极“只有这个选择了吗？我们明明还有很多选择的，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种方式呢？乖乖。”

他在季尔濡起身的瞬间紧紧攥住她的手臂，妄图多叫她两声“乖乖”让她回心转意。

季尔濡“我…”

乞求。

他在乞求。

季尔濡从他带泪的眼眸中读出了这种感觉。

张极不是一个轻易会哭的人，即使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季尔濡也没见他哭过，愧疚感油然而生，两人都崩溃在一间小小的病房。

季尔濡“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季尔濡有些语无伦次，她单膝跪在床上紧紧抱住张极，希望能和他再最后温存一刻。

张极“不走好不好。”

季尔濡“张极。”

季尔濡恢复理智站起身，把戒指盒放在床头柜，神情严肃地看着他。

季尔濡“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张极——”

季尔濡“我们分手吧。”

她转身离开，张极立马掀开被子下床，连拐杖都不拿，直接冲过去拉住季尔濡。

奔跑时体内的钢板因为他上下的动作一下一下撞击大腿内的骨肉，痛得他倒吸一声。

他拉着季尔濡一起往后退，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季尔濡以跪坐在张极身上的姿势手撑在床上。

季尔濡“你没事吧？！”

顾不得姿势暧昧不暧昧，季尔濡连忙起身观察张极的腿。

平时张极支着拐杖走这两步都困难，更别说像刚刚那样直接快速奔跑了。

张极“我没事，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张极坐起身，看着季尔濡蹲下身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大腿，动作里带着爱恋。

季尔濡“你不要犯这种傻，拐杖就在旁边你看不到吗？待会腿又伤了怎么办？”

季尔濡叹了口气，选择不回答他，假装自说自话，她不知道如何直面张极的这个问题，她只知道今天这句话她必须说出口。

张极“不分手好不好乖乖。”

季尔濡“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吗？不要总是熬夜，不然头会痛的。”

张极“乖乖，我不想分手。”

季尔濡“不过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你照顾的我，我相信你也能照顾好自己的对吧？”

季尔濡不敢直视张极的眼睛，不敢面对由她造成的这一切对话和一切结果。

张极“乖乖…”

季尔濡“不要再说了张极，求你了。”

季尔濡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她站起身看着坐在床沿和她面对面的张极，几乎是把手指掐进自己手心里才克制住自己的主观情绪。

没人知道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她的内心经历了什么，挣扎了些什么，她只觉得手脚冰冷。

季尔濡“你听我的话，张极。”

季尔濡“你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不要再追着我胡闹了，否则伤害到的只会是你自己的身体。”

她附身亲了亲张极的额头。

季尔濡“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年我很开心，我的爸爸妈妈也很认为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现在——”

季尔濡“你应该去找一个更优秀的人来充实你本就不平凡的人生。”

季尔濡“好吗？”

她说完转身离开，转过身的瞬间泪水决堤，她强忍着走出病房关上门之后才敢往里面看一眼。

张极就坐在床上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直盯着门口。

伤心，还有不解。

宋欲“季尔濡？你怎么了？”

宋欲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没成想等到的是季尔濡哭着走出病房。

季尔濡“我没事前辈，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你进去陪陪他吧，他的心情可能不太好，麻烦你了。”

季尔濡说完仓皇逃走，宋欲也开门进了病房。

崩溃的情绪达到了顶峰，她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就像孩童时期摔破腿那样。

这一次痛的不再是腿，而是心。

是她那快要被自己的狠心撕碎的心。

她走到门外，天空还在下着细细小雪。

她转头，最后再看了一眼京城医院的标识。

季尔濡“希望没有我在的新的一年，你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她在说给张极听。

-

新春想起了一句话：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