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要活着

芥川龙之介快速坐起来，刚想发动罗生门就发现罗生门用不了，自己也被绑起来了。身上的外套被晾在一边烘干。

“你醒了啊，”中岛敦拿起一块章鱼烧递到芥川龙之介嘴边，“吃点东西吧。”

“在下为什么在这里？”

“你掉进海里了，我们也要回去，就顺道把你带回去。”

“在下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有什么好同情你的啊。我是看你快要死了才救你的，你快点吃点东西，不然也会死的。”

“在下不会接受你的施舍。”

“谁要施舍你啊?！你这人果然脑子不正常吧?！你知不知道我不救你你会死啊？都这时候了还犟什么啊？！赶紧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好上岸啊！”中岛敦拿起一个超大可丽饼直接塞到芥川龙之介嘴里，“快吃！”

芥川龙之介愤怒地盯着中岛敦，费了点时间把食物咽下，“你为什么要救在下？”

“我不救你你会死的，你怎么说也算我的学长，能活下去当然要活下去了。”中岛敦又将一个卷饼塞进芥川龙之介的嘴里。

“救自己的对手可是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

“那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白痴人虎，身为弱者，在下随时随地都能杀了你。”

“可你刚才可是被身为弱者的我打败了，现在你还任我宰割。”

“白痴人虎，力量不完善，也不会用战术，还需要别人保护。”

“反正——我现在想对你怎样就怎样。”

中岛敦拿着一盒糕点，一块一块地塞进芥川龙之介嘴里，“不许说话，你现在必须给我吃东西。”中岛敦看着满嘴都是糕点的芥川龙之介，把他拉到火堆旁边。

“我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不能，在下要成为强者，所以在下光须打败你。”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你就不怕受到处分吗？”

“没什么好怕的，比那更可怕的事在下都经历过，更恐怖的地方在下都诗过，区区处分，在下并不在意。”

“你都诗过什么地方？”

芥川龙之介看着一脸疑惑的中岛敦，怒火中烧，“在下在少管所诗过。”

“少管所？你待过那种地方？”

“是啊，那是个阴险，卑贱，惨无人道的地方，怎么，你害怕了？”

“没什么好怕的。”

相继无言，船慢慢地飘着，偶尔有几只鸟飞过，海浪无声地起伏，芥川龙之介看着正前方，中岛敦望着船前进的方向，泉镜花注视着火堆。

“在下会和你成为一生的敌人，永不休止。”

“我们就不能以别的方式相处吗?什么理由你非要和我战斗到底呢？”

“这你不需要知道，不过也不是一生，或许几年，在下就再也不会和你打架了。

“为什么？”

“在下……患有肺癌，活不久了。”

“所以在这之前，在下一定要打败你，完成目标。”

“你会活下去的，”中岛敦注视着芥川龙之介，“就算几年后的某一天你真的会因为疾病而死，到现在也一定要坚信自己会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