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课堂,思思被裴恒私下叫住了。
原来是他,新搜集到的古本琴谱,有一段音,怎么都按不准。
思思陪他研究了一会,试了好几次,发现是琴谱记载得不对,他们共同做了改进。
裴恒我本以为,琴乐是取悦女人的工具。然而小郡主,琴声清朗豁达,充满侠义柔情。
一曲奏罢,裴恒沉浸在,音律所制成的意境里,难以回神。
陈思思(萧苒)在我看来,弹琴与作诗,并无不同,皆是抒发胸臆之物。诗有淫|词|艳|曲,也有妙词佳句,难道作诗只配,沦为取悦的工具?
提到花垣城的愚蠢规矩,诸如乐器是伶人专用,女子弹奏乐器就是自甘堕落,与乐人无异……思思又忍不住嗤笑。
裴恒就是,被这些愚蠢的规矩,束缚了太久。似他这般颇有才学的男子,在这花垣城里,都被束缚了太久。
秦轩便是如此。明明是惊才绝艳的男子,却要远离家乡,抛弃姓名,战战兢兢,男扮女装,要想一展抱负,就无法光明正大地做回自己。
花垣城的天,是该变了。那些愚蠢的旧制,是该好好清一清了。
*
门外,韩烁呼哧呼哧摇着折扇,脸色不虞地问道:
韩烁他们进里屋,待了多久?
白芨小心地回道:
白芨小半个时辰吧。
韩烁气得牙根发痒:
韩烁他们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到底做了什么,这么久都没结束?
白芨不是聋子,断断续续的琴声,他不可能听不到:
白芨研究琴谱,弹琴。
韩烁气笑了:
韩烁又是弹琴?现在整个花垣城的乐人,都在为她拼命练琴,这还不够?怎么这会,又拉着裴恒练上了?
迈出房门外,思思见到了,久候的韩烁和白芨。
陈思思(萧苒)你们在等我?不是让你们,先回去了吗?
白芨笑道:
白芨是少君有礼物,想送给小郡主。
思思来了好奇,忙去看他的手:
陈思思(萧苒)礼物?是什么?
韩烁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扬了扬:
韩烁在这里,打开看看。
思思剥开糖纸,举着透明的糖马:
陈思思(萧苒)糖马?为何是马?
马的造型太大,吹得很精致,思思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
韩烁轻咳一声,半信半疑地,说出了白芨给建议时的理由:
韩烁因为……小郡主与我,是因马结缘呀。
陈思思(萧苒)也是。
思思伸出小巧的舌尖,舔了下。
韩烁喜欢吗?
见她眉眼愉悦地咪起,知道自己送对礼物的韩烁,顿时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就好像那糖马,也融进了他心里。
陈思思(萧苒)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送你一份礼物。
思思举着糖马,想用轻功,又觉得一边吃东西,一边飞的样子,太不美观。
看出她的迟疑,韩烁忍俊不禁,让白芨牵来一匹,身形矫健的白马:
韩烁小郡主不如上马吧?
思思闻言,飞身上马,稳稳当当地,坐在马鞍上。
韩烁坐在她身后,手臂绕过她,牵着缰绳。
远远看去,就像他把她抱在怀里一样。
陈思思(萧苒)城南街。
她说了方位,便顾自舔糖马了。
韩烁好。
韩烁稳稳当当地,驱马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