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变脸（二）

四.

我坐着晃了晃椅子，这里的场景好似像是某个不知名的夜总会的装潢。大概是院长比较洒脱，我想起我曾经去拜访过的一个富豪，他家里设计就比较奇葩，基本上都是浮夸的颜色。或许是个人喜好缘故吧。但总之，我对这里的装潢很不爽。

在椅子上等了很久，宋锐才总算过来，不知道他担搁什么。

宋锐让我去接待室：“艾小姐，请。”

我和王习在接待室里面。宋锐关掉了门。

王习说：“艾小姐，本次您是来做手术，那么请您准备好了吗？”

听到他的这句话，这次我来不是调查情况，因为全部情况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于是便说：“肯定是来做手术的。”

王习便拿来了一张白纸，我大致的看了一遍，是手术中发生了什么过失概不负责之类的免责书。

或许这家医院曾经出现什么过重大事故吧，但仔细想了想，好像重大的手术前都要让患者签下来这种东西。

当然是先把危险给说出来，另一个方面则是让责任五五平分。

“艾小姐，好的。”王习看着手上那张白纸， 知道我是下定决心的。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麻烦丈夫的女人。至少在决定大事的前提上。但我依旧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

“我下午就去做整容手术了。”

“啊？你…我会来陪你。不要担心。”

我知道他当心的那点是什么。怕出现闪失什么的。但我做事会果断一点，在有把握的情况下，抓住那99%，从而得到100%。即使有1%的错率，那我也会拼命争取到99%，相比于我丈夫处事比较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好的多了一点。

那好吧，来就来吧。

五.

我到了抽血室，医生熟练的将吊瓶打上。我看着他们把针头插进血管里，按了一下。我手颈微微痛了起来，等会手术肯定是需要麻醉的，在此之前，我把手机放到了掌柜那边。一边为我这个举动又感到了一丝不安。这种不安，我说不清楚。

王习则安慰我说：“手术过程很快的。”

我点了点头。

麻醉剂的效果很快，在此之前，我已经被医生按照躺在了做手术的床上。我隐隐的看着护士用块布盖住我的脸。为了避免血溅到衣服上或者是为了集中对脸部的整容。

我想转头，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动弹，意识逐渐模糊，只能听到护士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或许是手术用的刀。

意识的逐渐模糊，像巨大的屏幕一盏盏谢灯不再运作。没有感受到痛，只是感觉脸部像是被脸上粘上一块块什么东西。我像是沉在了深海里面，看着黑暗上面的光影浮动，就这么看着直到视野逐渐归于黑暗。

六.

一个月后。

“皮肤适合你的身体。”王习把绷带拆开，看了看我里面的脸。“我还以为有什么排异反应。”

“嗯。”“多久能出院？”

“这个星期后吧。”王习叫来了护士，我终于可以不用脸上缠着绷带了。

我在厕所的镜子前看了看，轻轻地用手碰了一下，脸部的轮廓十分的优美，只是在下巴与头发的部位有几道划痕，那是手术缝合线，后面这种手术缝合线会长到肉里，与皮肤合二为一并无两样，想到这里，我放心了很多。

当然，在修养的这段时间，我并不只是躺在床上的，无聊的在医院到处乱逛。这家医院和大多数医院不同的一点，那好像没有人生气息的那种，甚至是患者都不怎么听到他们呻吟过，王习给出的解释是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反应能力当然没有那么快，家属探亲往往也是在周日的时候。周日会热闹的很多。

我看见窗帘外，一片空地上，种植一大盆的郁金香，黄绿交错之间，仿佛一片花海。

我便问：“你们的院长是个喜静的人吧？”

“嗯，差不多吧。”王习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