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何书君放心不下王伯，在讲授完当天的课业后便牵起王献的小手，送王献回家。

何书君和王献刚走到巷口，远远便见王家门口乌泱泱地围着周遭的街坊邻居。王献年纪小，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抓起何书君的手就要往人群堆里挤去。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看到王献后仿佛说好了一般纷纷闭上了嘴，默契地为何书君与王献让开了一条小路。

离王家大门愈近，年轻男子的嬉笑声，妇人无助的哭声就愈发清晰。王献在确定听到哭声来自于阿娘，阿爷后，撒开何书君的手就往里面冲，何书君毫无防备地让王献挣开了。

“阿献！”何书君看王献跑了进去，毫不犹豫就要迈进王家大门，但却被一旁的武大婶抓住了手臂。

“书君，知道你好心，但……李家咱们是惹不起的呀。”武大婶担忧地向王家看去又将视线转移到何书君身上。

“武大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王伯对我有恩，我又是王献的先生，于情于理，我都得去。”何书君冲武大婶笑了笑，走入王家大门。

“孙小娘子，你这大好青春，守什么活寡呀。你看这王家一老一小，生活一定很艰难吧，倒不如从了我，这王家的旧情我也不让你断，每月派人来王家送点钱，接济接济生活，大家的日子都富裕起来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呸，你这个畜生！鬼都不要你的臭钱。还有我丈夫没死，就算是死了，我也是英雄的女人，绝非归从你这等败类！”孙淼淼狠狠向李金瑶一看就透支过度的脸上碎了一口。

何书君一进门便看到李金瑶手捏在孙淼淼的下颌，王伯与王献则被随从从两边牢牢箍住肩膀，不得动弹。王伯气急攻心，已是晕倒，王献气得小脸通红，嘴里骂道“李金瑶，欺负我娘，你不得好死！”

李金瑶见孙淼淼软硬不吃，已失了耐心，在听到王献的怒骂后，忍无可忍，“怎么跟你未来的爹说话呢！”伸手就要向王献脸上扇去，却被何书君中途拦截。

李金瑶抬头看到何书君那张漂亮的面孔此时染上愠怒之色，立刻换了张面孔。“我当时谁呢，这不是淮安县多年前出了名的天才何秀才嘛，怎么你也看上这孙小娘子了？”

“只有内心污秽之人，看什么才都是污秽。想必李公子快赶得上臭水沟了吧。”何书君嫌弃般看了看抓过李金瑶手臂的手掌。

“何书君，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谁你惹得起吗？就算你肚子里装了点酸货，又能怎么样？你这辈子也就是一个无名，无权，无钱的烂秀才。”李金瑶指着何书君大骂。

“我未来如何你说了不算，但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一个强娶良家妇女的烂人，希望李公子行事之前看一看头顶上方的那三尺。”

李金瑶自知嘴上占不了便宜，向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一群人将何书君团团围住，你一拳我一脚，直到何书君半边身子沾染了血色才被李金瑶喊了停。

李金瑶满脸得意，走到因疼痛而蜷缩到一起的何书君身边，将脚踩在何书君手上，逐渐使力，“你不是要靠着手写字作画吗？我今天就彻底废了它，往后你考取功名的梦也别做了。”而后发出变态的笑声，脚底下像泄愤般使劲碾磨。

从右手传来的钻心之痛让何书君冷汗直流，那一刻他意识到，功名权利竟是那样的重要。在听到右手骨头上的清脆响声清晰的传入耳中，何书君彻底陷入了昏厥。

道系二哈对不起书君，妈妈又开虐了。但要相信一句话，大虐之后必有大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