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急不慢地给曲阿英念着乔老爹记录的开支单,
一条条一项项,清楚异常,让曲阿英根本无从反驳。
曲阿英越听越心虚,甚至急的直接撒起了泼!!
她把纸头一扔:
——“哎呀!行了!别念了!!”
她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焦躁地来回走动,提高音量质问一成道:
——“干吗呀这是?!什么意思啊?!”
一成抬起眼来看着曲阿英:
——“这个里面前前后后,有个三四万块钱。什么意思,难道您不懂吗?”
曲阿英双手插兜,无赖道:
——“我不懂!!”
一成本来是背靠在沙发背上的,这样能略略减轻一点腰部的疼痛感。
这时,一成用手用力地撑了一把沙发座,侧着身挪动了一下位子,艰难地挺起身来。
然后他慢慢地开口道:
——“行……没关系……您不明白,也没关系……清者自清。”
一成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给您看这个,不是想讨回什么。
这些东西,就算是上了法庭,也不能当成是证据。
我就是想让您知道,您刚才说,这辈子没有在男人身上讨过什么便宜这个话,其实不成立;
尤其是在老头子这不成立;
我们给老头子的月钱,这么算来,都到你手里了吧?”
曲阿英白了一眼一成。
一成并没有理会,接着说道:
——“您要是赖在这儿不想搬走,也没事儿;我们也不会,赶您走;会有别人来的。”
曲阿英气的咬牙切齿:
——“找人来害我们是吧?”
一成冷笑:
——“不,曲阿姨,您说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我说的别人,是政府和公安局。”
曲阿英手插着兜,假装自信道:
——“政府公安局又怎么样?我又没犯法!”
——“对,政府和公安局都是依法办事,当然不会对您怎么样。
但既然要依法办事,那他们只要得到这个房屋户主的允许,在拆迁的时候,就会对赖在这个房子里的非户主人员进行驱离。”
不想曲阿英却直接耍起无赖来,假装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行啊!让他们来!让他们来啊!
别以为我没打听过!这片说拆都拆了十年了,到现在都没拆了,这一两年内它就能拆呀?!
我还把话放到这儿!
两年不拆,我在这儿住两年!
十年不拆,我住十年!
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由于前半段谈判让一成元气大伤,一成现在已经精疲力竭了。
此刻,他的腰部又开始传来一阵剧痛,头也由于身体虚弱而晕乎乎的;
更要命的是,曲阿英的喋喋不休和胡搅蛮缠,让他有心无力对抗不了,更是加剧了他的头疼。
他用手揉着腰,又闭上眼睛顿了一顿,要让自己稍稍恢复一点体力。
他的脸色也开始不对劲了,面色发白,微微喘着气,让人一眼就能感受的到他此时的虚弱和疼痛感。
刚刚前半段一成在跟曲阿英谈判的时候,三丽一直很乖地没有开口插嘴,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成的身旁陪着;
是因为她听一成的话;
她知道凭一成的聪明才智,他绝对有能力对付曲阿英,也早就想好了对策该怎么说怎么做;
而且她也明白,此情此形下当然应该是要让哥哥出头;
刚刚的谈判期间,一成因为疼痛和不舒服感,时不时会揉揉自己的腰,或者动一动,换一换自己的坐姿;
三丽则坐在一成的右边,一直握着一成的右手,时刻关注着一成的状态;
看他有时因为疼痛而皱眉,三丽就会把手握的更紧一些。
感知到三丽的担忧,一成会用另一只手拍拍三丽的手,意思是证明自己没事,让她不用太紧张;
可此时此刻,一成被曲阿英刺激得身体出现了那么大的反应,那么不舒服的样子,这让三丽实在是坐不住了!
她感受到了一成此刻难忍的疼痛感。
她看着实在是揪心,真的生怕一成会出什么事;
于是她紧张起来,把手护在一成的腰上,关切地问道:
——“大哥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要不我们先回医院吧好吗?你可千万不能硬撑着啊!你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不用……没事三丽……我还好……就快了……我把最后一些话讲完……就好了……”一成虚弱的回答着,讲的话却也是断断续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