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原万叶“月上小姐知道这件事吗?”
若零“不,我还没见过她。”
若零微微蹙起眉头。
月上泉霖比较倔,若零可以拉下面子,月上泉霖却不一定能。
枫原万叶“需要我转告她吗?”
枫原万叶“她近些日子会去找五郎,我最近也得了些空,兴许可以帮你。”
若零摇了摇头,枫原万叶的想法很好,但月上泉霖不知道会联想成什么样。
若零“我自己去吧,终归是我的事情,没有无故借他人之口传述的道理。”
说着,若零准备离开,却突然被叫住。
枫原万叶“若零,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若零“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往后的每一天。”
若零“我要等一个人的醒来。”
她将手放置于胸口,感受着烛的意识的温暖。
烛不醒来,若零便没办法行动——如今她的身体由于烛沉睡的缘故,孱弱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但她不怕了,她再也不会害怕了。
因为此刻活下来的是若零。
是能有着自己的遗憾有着自己的信念,只为自己而活的若零,明白了一切的若零,爱着他人的若零,也恨着他人的若零。
她想,她本当如此。
若零扬起笑容,挥了挥手。
若零“再见……”
若零“枫原。”
枫原万叶怔愣了一刻,也释然地点着头。
枫原万叶“再见,若零。”
自此,便是分道扬镳。
她走了,走得很坚决,那是一种她从未拥有过的姿态。
枫原万叶很高兴能见到这样的若零。
这也许才是那个人想要见到的若零,想要见到的妹妹。
——
若零“嗬……”
她艰难地抬起头,银发贴在脸颊,有些被血液黏在脸上。
她用那双明亮的蓝瞳盯着眼前的白发少女,用低哑的声音笑了出来。
若零“月上……你可真是……”
若零“让我猜不透……”
月上泉霖“……”
月上泉霖没说话,只是用手触碰着禁锢着昔日挚友的锁链,又紧紧握住。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开了口。
月上泉霖“因为我不想要你活下来了。”
她说的很平静。
平静得令若零脊背发寒。
月上泉霖“与其看着你也越走越远,不如与百灵家联手,杀了你。”
月上泉霖“或许这样,我才能将你留在我最不容易难过的时刻。”
她平静地注视着若零,而若零只是低低地笑。
若零“是我不对,以为你会懂。”
若零“我不该找你,不该告诉你我要走。”
若零“是我不对……以为你足够懂我。”
月上泉霖沉默了一刻。
那天若零来找她了。
但她强行带走了她这挚友。
与其看着她越走越远,不如亲手毁掉她——让她的最后一刻停在让自己永远不会后悔心痛的时刻。
她依旧平静得可怕。
但她突然转过头。
月上泉霖“是你不对,不够懂我。”
月上泉霖“也是我不对,以为你会懂我。”
若零没有再说话。
她甚至不知道她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呆了多久。
但她会离开这里。
至少要阻止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