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问话，我在外面观察”叶言推了一把顾晓梦。
“为什么？交谈是你的强项，为什么不是我在外面观察”。
“观察是你的强项吗”？叶言反问。
“不是”顾晓梦妥协。
龙川找到房子是一间空着的休息室，本来是给警员们休息用的，但是大家还是习惯在办公室随便歇会，就空下来了，书架上放着几本打发时间的小说，顾晓梦又从白小年的办公室偷了两盆盆栽放在闲置的桌子上。
所有东西准备就绪，叶言坐在白小年的办公室看着监控。谢俞把第一个人带进房间，然后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随意一点，坐，这里又不是审讯室，不用这么拘谨”顾晓梦在一边给一盆君子兰浇水。
“警官姐姐，我是第一次吸那玩意，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就放我回去吧”，谢俞没有把杨树再和其他人关在一起，把人带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你看错了，我可不是警察，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顾问，没那么大权力，我今天要问的也不是关于你吸毒的事情，你放心，等我们调查清楚你就可以回去了”顾晓梦把蓬壶放下，坐在小男生对面，三个人三个方向。
“你别看她，她今天刚被批，心情不好容易骂你”顾晓梦捕捉到男生看向谢俞的视线。
“少说点废话进入正题”，顾晓梦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叶言的声音。
“能不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跟我没关系”叶言的声音刚消失谢俞也这么说。
“你别说话”顾晓梦喊了一声。
“你叫郑义，今年十六岁，为什么会辍学”顾晓梦还在自己的节奏里。
“这和我吸毒有关系吗”？可以看出来他有点抵触这个话题。
“当没关系，你不回答也可以，我就是好奇”顾晓梦往前挪了一点。
“你说你是第一次吸毒，谁教你的，或者你是跟谁一起被抓的”顾晓梦又换了一个问题。
“我自己，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吗”？郑义脸上有些兴奋。
“很酷？你知道戒毒所每年要关多少人吗？你一定没见过他们的样子吧，我有个朋友就在戒毒所，面黄肌瘦的，病入膏肓的死人一个很酷吗”？顾晓梦有很多这种无中生有的朋友。
“我就是想试试，不会成瘾”语气里不仅有些不屑还有些骄傲的成分。
“嗯，和社会上的小混混很像”，顾晓梦是故意激他的，像他这样的小年轻规规矩矩的，刚才和顾晓梦说话也是恭恭敬敬的不可能喜欢社会上的人。
“你说什么呢，我和他们不一样”声音明显提高，顾晓梦猜对了。
“确实挺不一样的，我看了你手上是伤，挺狠啊”顾晓梦看了看他渗血的绷带。
“还不是他们干的”，同样第一次指向了警察。
“他们？你是指哪位啊”是谢俞。
“不是他们还能有谁”郑义更是直接指向谢俞。
“我劝你别指她，她可是法医，动起刀来可以不见血”，顾晓梦把他的手压下去。
“你说是他们干的，可是我刚才和杨树聊过，也就是那个中年男人，你知道的吧，他跟我说他的伤可不是警察打的，为什么警察就打你不打他呢”？顾晓梦的眼神带了一丝探寻。
“我怎么知道，我是挨打的人，被打又不是我的权利”分明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嗯，刚才杨树也是这样说的，你知道我和他说了什么吗”，顾晓梦凑的更近了。
“不想知道”，
“对，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你猜，我是怎么说的”，笑的让人有些害怕。
“你这样说会让他心底产生抵触，你确定吗”？叶言再次出声引导。
“和我没关系”，郑义果然不愿再配合。
“那好，就说点和你有关系的”顾晓梦又靠回沙发上。
“谢俞，你和他讲讲警局一年因为缉毒会牺牲多少警员”顾晓梦偷偷给谢俞打眼色。
我怎么知道，谢俞给她一个困惑的表情。
说的越真实越好，顾晓梦再次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除去我们的暗线不算，每年至少要牺牲十到二十个同志，你的一句不知道能换我们一个同事的性命你知道吗？我解剖过他们的尸体，身上大大小小的针孔，有的同事找到的时候被毒瘾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就是你的不知道”其实谢俞是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她在办公室的时候听白小年他们说起的。
“现在知道了，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顾晓梦让谢俞这么说就是把他的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
“平时心里藏秘密吗”？
“谁没个秘密”，态度不再那么抵触。
“看过心理医生吗”？
“比起医生我更相信我自己”，
看来是没接触过，“你有学心理的朋友吗”？
“没有，我不愿意和他们交朋友”说的轻描淡写。
“那我再问一遍你觉得你身上的伤是他们打的吗，这里有医生，伤情鉴定你应该听过，我看你的小臂上有个牙印，我们是可以鉴定的”。
“不是他们，也不是我自己”眼神有些空洞，时不时会看向顾晓梦。
“很神奇”，
“对了，你看我这盆君子兰长得这么样，你一进门先看的是它，你懂养花”。
“不懂，我就是看它长的挺好……的”。
“你父亲姓什么”？郑义还没有说完，顾晓梦快速的问出这个问题。
“姓郑啊”他下意识的配合，眼神下意识的撇了顾晓梦一眼。
“好了，你可以带他回去了”顾晓梦帮谢俞把门打开。
“怎么样，观察出些什么了”？顾晓梦看着摄像头和叶言对话。
“你很有天赋”对刚才顾晓梦的行为叶言先开始是不赞同的，因为没有人这样做过，可她不得不承认这样是有效的。
“咳咳，我是说郑义的精神世界不坚定，很容易被你影响，这样的人最适合被催眠”叶言赶紧改口。
“那好，换下一个，尽量找到他们被催眠的触发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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