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忆”，手术前黄忆照例要剃掉头发，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点点，严宁出现在了黄忆的病房里。
“傻子，你怎么来了”，黄忆把扑在自己怀里的人扶了起来。
“对不起啊，你的委托没有签合同，而且看你的样子就没钱，一定付不起委托费，严宁可是给我钱了的”顾晓梦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倚在门框上，李宁玉坐在长廊上等她。
“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这辈子就不要留下遗憾了吧”顾晓梦把门带上给足了两人空间。
“玉姐，我们走吧”顾晓梦坐到了李宁玉的身边。
“事情已经结束了，去哪”？
“严宁结了尾款，回工作室，发工资，过年”，顾晓梦头回这么大方，上次朱婷婷的委托费顾晓梦都悄悄还给了朱强，这次难得有进账。
“玉姐今年想去那里过年，我可以陪你啊”从工作室出来顾晓梦很自觉的坐在李宁玉的小电动车上。
“你不回家吗”？
“我们家比较麻烦，我爸爸要主持家宴，也没空陪我过年，我往常都是和剪竹一起过年的，今年我可以陪玉姐啊，我可是交了房租的”仅剩的一只手紧紧的抱着李宁玉的腰。
“我以往都不过年”，李宁玉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往常过年的时候自己都在警局加班。
“没关系啊，谁让你今年遇见我了呢，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个愿望”。
“你不会是不想给我发工资了吧”，李宁玉尽量骑的稳些不让顾晓梦难受。
“怎么可能，我可是最和善的老板”，被看穿了的顾晓梦提高了音量。
“玉姐你说她们会有结果吗”？指的是严宁和黄忆。
“或许吧，见与不见都是结果，只是归途不一样罢了”。
“玉姐为什么对所有事情都这样透彻，朱婷婷也是，严宁也是，你总是能很轻易从她们都情绪里出来，我就不行，朱婷婷的葬礼上我觉得难过，看见严宁找到了黄忆，我也感觉很幸福”。
“因为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我身上，从一开始我就把自己放到了局外”。李宁玉的目光一向很远，顾晓梦总是看不透她到底在看那里。
“爸”顾晓梦接电话时避开了李宁玉回了房间，过了快半个小时才出来。
“玉姐，明天我不能陪你过年了，我爸让我回家”顾晓梦也是一阵失落。
“没关系，我习惯一个人了”，李宁玉手里的菜刀顿了一下。
顾晓梦像是想到了什么，把自己的外套拿在了手上，还拿来了李宁玉的大衣。
“做什么”？李宁玉擦干了手，帮顾晓梦抓着衣领。
“去逛超市啊，我明天回家可是我后天会回来啊，买些年货才有年的味道啊”，一到花钱的环节顾晓梦总是很兴奋。
“这些东西……”？李宁玉看了看案板上已经切好的西红柿。
“没关系，回来在做，去晚了超市就该关门了”顾晓梦催促着。
“冰箱里还有鸡蛋”，李宁玉把顾晓梦从货架上哪下来的一盒子鸡蛋又放了回去，真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鸡蛋情有独钟。
“这个这个，过年可离不开红酒”顾晓梦对着一排的红酒眼里放着光，走过一圈购物车里多了好几瓶。
“一瓶就够了，你是酒鬼啊”李宁玉就像个老妈子一样把多余的东西一一放回原位。
“还有这个，过年一定要放烟花的，都说对着烟花许愿很灵的”，
“谁说的”？
“我啊”说着手没停，把她认为好看的烟花都放进购物车里。
“还有这个，年年有鱼，不吃鱼怎么可以”，顾晓梦看着鱼缸里游的正欢生的鱼。
“你会做吗”？李宁玉看了她一眼。
“不会，玉姐……”
“我也不会”李宁玉很快打断了顾晓梦。
“红围巾，过年一定要戴红围巾的”看到一样拿一样，恨不能搬空了货架。
“对，还有糖，我过年最喜欢吃糖了，多拿些”。
“够了”李宁玉推着购物车，无奈的看了一眼，尖尖的商品已经再放不下东西了。
“玉姐还有什么想买的吗”？顾晓梦及时收手，乖巧的接过了李宁玉推着的车。
“我平时半年都买不了这许多东西”。
“不一样的，这可是过年啊”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着，没有丝毫的不妥。
“够了，回去吧，我饿了”李宁玉往结算台走去。
“您好，一共一千三百六十六，刷卡还是扫码”，收营员礼貌的帮她们把东西都装到购物袋里。
“刷卡”十分豪气的结果就是顾晓梦在身上找了三分钟才确定自己走的时候忘记带卡了，微信里根本没这么多钱，顾晓梦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李宁玉，
“玉姐，我没带卡”，
“扫码，谢谢”李宁玉自然的打开了支付码。
第二天顾晓梦起了个大早，非要给李宁玉的门上贴上对联和窗花，还在李宁玉的衣柜里找了好半天喜庆的衣服来搭昨天买的红围巾。一身红色的毛衣配着红色的大衣，让李宁玉无语了好久。
看着这么喜庆的李宁玉，顾晓梦心满意足的回家过年去了。
夜晚的杭州盈满了过年的气息，街上红彤彤的灯笼，欢快的歌声，街头倒数着过年的钟声。
只有李宁玉的家里放着新闻，家里唯一一点过年的氛围还是顾晓梦早上出门时留下来的，于她而言过年和平常的每一天没什么不一样。
“hello”，才刚过八点，李铭诚按时给李宁玉打来了跨洋电话。
“你这一身还真喜庆”，李铭诚有一次看自家的妹妹这么有品味。
“新年快乐”李宁玉避开了这个话题。
“哟，今年家里也这么有氛围，是不是有情况”，八卦意味十足。
“你想多了，就是一个朋友帮助布置的”，
“那个朋友，我见过吗？男的女的”？同为单身狗的李铭诚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女的，你见过”，李宁玉草草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十点，不熬夜的李宁玉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差点被吓了一跳。
“新年快乐，玉姐”顾晓梦从厨房跳了出来。
“你不是回家了吗”？两人可能都没注意到各自嘴角的一抹笑。
“太无聊，被痛骂一顿我就回来啦”，
“还好我回来了，要不然玉姐今年又不过年了对不对”，顾晓梦看着自己早上出去后就在没有变化的房子。
“看，烟花，我们也出去放烟花吧”被氛围感染顾晓梦拉着李宁玉就去地下车库拿烟花去了。
“下雪了，明年一定会有好运的”这一年的冬天李宁玉知道了什么是过年的滋味。
午夜钟声响起，新的一年开始。
“玉姐，新年快乐”雪地里顾晓梦用冻的通红的手捏了一个雪球递给李宁玉。
“本来想送你个小人的，可惜手不听话”。
“新年快乐，晓梦”李宁玉送出了她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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