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篇:秘密（1）

末法时代，1911年牛家村赤脚医生李儒家里又添了一个女娃娃，兵荒马乱的年代家里吃饭都困难，李儒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就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舍不得溺死也舍不得送人自己养在了身边，取了个名字叫李宁玉。

       李儒的妻子林溪原来是镇上一个小财主家的小女儿，可惜家里被土匪洗劫了，父母都走了。是李儒这个憨小伙不怕麻烦留下了她，两人日久长情走到了一起。李宁玉还有一个六岁的哥哥李铭诚跟着村里的教书先生念书。

      孩子生下来的时间粉嘟嘟的跟个瓷娃娃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很乖的孩子总是会突然苦起来，有时候一哭能哭一夜。可愁坏了李儒，孩子晚上一哭妻子就要起来奶孩子，有时一哭就是大半夜只能抱着不撒手。出了月子两个本来就清瘦的人看起来就更憔悴了。

       好在孩子满月之后乖了很多，只要吃饱之后就乖乖的睡觉了，安静的不像话。

      “阿诚，阿玉，回家吃饭了”林溪站在门口，叫着跑没影的两个孩子吃饭。

       “就来”，李宁玉从芦苇丛里伸出个脑袋。

       “哥，能行吗？娘亲喊我们回家吃饭了”，李宁玉看着一旁蹲在草丛里的李铭城。

       “嘘，马上就能抓住了，你离池塘远些，地下滑”，李铭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本正经的看着池塘。

      “离池塘远些，刚下过雨，地滑，小心栽到水里，水里可有水鬼，抓住你你可就再也不能回家了，你见过水鬼吗，身上湿哒哒的，经常在河边抓你这种小孩，你知道这水里溺死过多少孩子吗……”李宁玉的身边跟着一只鬼，一只女鬼，从出生起就跟着了，可惜李宁玉看不见她。

       顾晓梦，清末年间生人，飘荡在人世间十多年了。本来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跟着父亲住在杭州一带。十六岁那年，父亲给她说了亲，夫家人在苏州，顾晓梦的仪仗队在接亲的路上遇到了水匪杀人，一整个仪仗队连带着顾晓梦无一生还。死时十六岁，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从李宁玉出生时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刚出生的孩子很容易夺舍，本来顾晓梦也是为此而来，可当顾晓梦要动手时，本来手已经掐上了李宁玉的脖子，小小的孩子凭空握住了她的手指，顾晓梦心软了。

      老人都说刚出生的小孩子眼睛干净，可以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顾晓梦笨手笨脚的哄着小孩却时常把孩子吓哭。有好些想要夺舍的恶鬼想要李宁玉的身体也都被顾晓梦拦下了。“这人是我的，想抢你们也要够格才行”，那时的顾晓梦还是很厉害的，打退了好几波鬼，也因此受了重伤成了一个普通的魂，每天只能在李宁玉身边叨叨叨。

      “哥，你快看，鱼”，这边顾晓梦不停的叨叨叨，李宁玉根本听不见，跑到了李铭诚身边。

       “你在这等着，我去拉网子”，学堂的先生被土匪杀了李铭诚上不了学了，在家领着李宁玉到处疯跑。

      “哥，这鱼真大”李铭诚没一会就把网兜从池塘边上拉了起来，里面有一条将近三斤大的草鱼。

       “走，回家，明天让娘给咱蒸鱼吃”抓了鱼李铭诚高高兴兴的拎着网兜，牵着李宁玉回家了。

       “就这鱼也叫大，我那时候见过的鱼可比这个大的多的多了，你知道有多大吗，立起来可跟你一样高的，吃个三天都吃不完”顾晓梦光说还不过瘾，连手带脚的比划，“就这鱼还是我帮你们抓的，听我说说话不过分吧，你知道为了赶这条鱼进陷阱花了我多少法力吗，不休息个三五天根本补不回来，当然了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些我，我是……”顾晓梦还在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