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你就回去吧，金教授都说了放你半个月的假，不让你进办公室”放假第二天顾晓梦无所事事，一大早就去了实验室被白小年挡在了门口。
“我就去看看我的小白鼠，一眼就一眼”眼里真诚，手上比划着。
“放假就好好休息，小白鼠你就别担心了，剪竹帮你照顾着呢，一切正常，你就快回家吧，顾叔叔可是对你半年都不回家一趟耿耿于怀，都上我家抓了我和剪竹好几次了，说我们不知道劝着你，我们可不想再被碎碎念”，白小年把门挡的实在。
“最后一组对照实验你可要上点心，咱们的疫苗就差这一步了”顾晓梦见进门无望，又把要紧的事和白小年交代一遍。
“放心吧，咱们三年的心血，不用你说，你快走吧”白小年把人往外推。
“我还能去哪啊”顾晓梦无语问苍天，最后在景观河边上数了一天的鱼才慢吞吞的往家走。
“今天去哪了，一大早就不见人”，顾名章把心思都放在了顾晓梦身上，这两年当起了甩手掌柜，很少公司了。
“河边数鱼，饭好了没有，我都快饿死了”数鱼已经都无聊的了，那还愿意去吃饭，这一路走回来饿的前胸贴后背。
“对老爸还有秘密了，约会就约会呗，还骗我数什么鱼，你哪有这么无聊”，顾名章是不信的。
“你就当我骗你好了”顾晓梦都懒得打破他的美梦了。
“好巧啊，你在这里上班”放假第三天顾晓梦干脆去医院当起了义工，帮老人大水的路上遇到了穿着白大褂的李宁玉。
“你这是”？李宁玉打量着拎着暖壶的顾晓梦。
“我最近在休假，想着来医院帮帮忙，打发打发时间。原来你是医生啊，真了不起”顾晓梦对医生有着天生的敬畏。
“李医生，三床的病人吐了”病房内护士叫着李宁玉。
“来了”李宁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
“喂，怎么了”？这时顾晓梦也接到了电话。
“疫苗出事了，你快回来”电话那头是焦急的白小年。
“好”顾晓梦顾不上手里的暖瓶，随手给了护士就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实验室。
“怎么回事”？顾晓梦看着实验台上的疫苗试管。
“昨天晚上实验室电路烧坏了，保温箱里的疫苗全部变质了”一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在一边抹着眼泪，这是他们三年的成果，毁于一旦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交代过你一定要注意的吗？我是不是说过一定要注意的”看着自己的心血，顾晓梦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拽着白小年的大褂发脾气，“只差一点了，我们只差一点了”。
“晓梦，你别这样，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没想到，它不止是你的心血，也是我们大家的呀，实验数据还在，我们可以重来的”何剪竹上前拉住了顾晓梦，擦干了她的眼泪。
没人会怪她冲动，自从这个疫苗立项开始顾晓梦投入了多少心血大家都看在眼里，她的执念没人能解的开。
顾晓梦大哭一场，重新投入到实验室不分白天黑夜的还原着当时的实验步骤。
“晓梦，你脸色不太好，休息一下吧”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病倒了。
“我没事，实验室的空调关一下，太热了”，顾晓梦眼睛对着显微镜不肯分神。
“没开空调啊”何剪竹试着去摸了摸顾晓梦的额头，热的烫手。
“这还没事，都快能煎鸡蛋了，走走走，我带你去医院”何剪竹拉了人离开了实验室。
诊室里，李宁玉看着体温计“都39.8℃了怎么才来医院”，她盯着顾晓梦一眨不眨，上次见面还在一周前，那时的人还活蹦乱跳红光满面，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眼底重的盖不住的黑眼圈，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
“我没事，拿两片药就好”顾晓梦起身要走，李宁玉在何剪竹之前把顾晓梦按到了椅子上。
“不行，现在的情况必须打针，不然会感染的”李宁玉不放她走。
“顾晓梦，别逞强了，你现在要住院”何剪竹终于爆发了。
挂上点滴以后顾晓梦终于撑不住睡着了，李宁玉看着病床上呼吸都困难的人，没来由的一阵心疼。“你们是同事，她这是怎么了”？李宁玉还是向何剪竹问出了口。
“你们认识啊”？一度混乱的场合让何剪竹都没有分神判断李宁玉看顾晓梦的眼神。
“有过两次交集，算是朋友”李宁玉是这样定义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心里疼，都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好几天了”何剪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她从小就认识顾晓梦，顾晓梦的执念她也都知道，劝不了。
“你应该很忙吧，顾晓梦这里我来照看着，你先回去吧”何剪竹出来的急身上的大褂都还没脱。
“麻烦你了，晓梦这几年都没什么朋友，你可以试试劝劝她”何剪竹的培养基还在观察不能离开太久。
“晓梦，她怎么样了”？金生火在得了消息以后干到了病房，顾晓梦还在睡，李宁玉在给她拔针。
“您是”？
“我是她老师”。
“顾晓梦的状态有些不好”，还是烫，没有退烧。
“我算是顾晓梦的朋友，我能问一问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晓梦和你说过她的妈妈吗”？金生火觉得眼前的医生真的能救顾晓梦。
李宁玉摇了摇头。
“她妈妈在她十八岁那年去世了，乳腺癌，这成了她的心病。大学毕业以后她就在我们科研院工作了，三年前乳腺癌疫苗立项，她带着一整个实验室的人努力了三年，偏偏在最后关头失败了”金生火很疼爱这个学生，不仅是因为她是老友的女儿，更是她的执着和努力让人心疼。
“很难吧”李宁玉看着她乌青的眼底。
“怎么可能不难，之前她半年没有休过一天，整天待在实验室里。她这样的人，我很久没有见过了”。
“我先走了，就别和她说我来过了”金生火离开了病房。
“醒了”？为了照顾顾晓梦李宁玉换了夜班，快十二点顾晓梦才醒。
“你的同事已经回去了，烧还没退，还要再住两天院”李宁玉打开了保温桶，这是她从外面买回来的粥。
“我已经好了，不用住院了”顾晓梦掀开被子。
“我才是医生”李宁玉把人又按了回去。
“先吃点东西”李宁玉拿了碗把粥倒到碗里放在了小桌子上。
“我真的好了”
“我说了我才是医生，好没好我说了算”李宁玉一个眼神顾晓梦忘了动作。
“躺回去”
“那个……我要上厕所”
“我陪你去”李宁玉帮顾晓梦拿着点滴瓶。
“不用，我自己可以”
“你是我的病人”李宁玉的态度很坚决。
顾晓梦慢吞吞的走着，李宁玉也不催。
“那是男厕”李宁玉开口唤回了要往里进的人。
“姐姐，好姐姐你就放我回去吧，我真的好了”顾晓梦对着李宁玉反倒不敢使脾气了，好脾气的撒着娇。
“我们医生有一句话，急病得缓治，三年都过来了，身体垮了什么都没了”，李宁玉拿起了碗把粥吹凉。
“张嘴”粥递到了嘴边。
顾晓梦一口含住了勺子，着急走是真着急，饿也是真饿，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
“好好休息，病好了，想干什么都可以。你很勇敢，也要继续勇敢下去”，李宁玉还有其他病人，看着人躺下以后就去查房去了。
“这床的病人呢”？早上李宁玉查完房去给顾晓梦送饭，病房里没人。
“昨天半夜跑了，留了张纸条给您的”收拾病床的护士把早上在桌子上放着的纸条递给了李宁玉。
“玉姐，谢谢你”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李宁玉把纸条随手放在了上衣口袋里，真是个拿命不当命的人。
“医生我嗓子不舒服”，急诊室里带着帽子的患者是今天李宁玉的最后一个病人。
“张嘴”李宁玉拿了压舌板。
“没有发炎回去多喝些水就好了”。
“可是我是真难受，玉姐给看看好不好”，戴着帽子的人摘了帽子，露出了清秀的脸，是顾晓梦。
“玉姐，我是来道歉的，那天我不该说跑就跑”顾晓梦赶紧认错。
“你那里有错，命是你自己的，用不着向我道歉”，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人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都过了一个月了才想着要道歉。
“没病就回去，别耽误其他病人”，李宁玉拉开了诊室的门。
“外面没人了，我专门等到最后才进来的，专程来向你道歉的，这一个月我都在实验室里，我们成功了，疫苗已经投入观察阶段了，好不容易休息我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顾晓梦没走，还坐着。
“你回去吧，我们萍水相逢，没什么好道歉的，我不怪你”李宁玉脱下了手术外套，从口袋里掉出一张纸条，是顾晓梦逃院的时候留下的。
顾晓梦眼尖一下就看见了“玉姐说谎，说什么萍水相逢这张纸条你还留着”。
“忘了扔而已”，李宁玉淡定的看了一眼。
“骗人，我不信你的白大褂一个月没洗过，现在还完整的在口袋里”。金生火给顾晓梦下了命令，一个月必须要休两天，顾晓梦记得这一个月都是李宁玉的那句你很勇敢在支撑着她，一放假就来了医院，早上就来了为了不耽误看病等到了现在。
“那又怎么样，我不记得了。我该下班了”。
“第一次玉姐请我喝了咖啡，这次我想请玉姐吃饭”。
“不用，医院规定私下里医生不能随便和患者联系”。
“可我不是以患者的身份，我是作为相亲对象来找你的”昨天晚上顾晓梦想了很久，一个人太孤单，两个人刚刚好，这第二个人除了李宁玉她想不到别人，她对李宁玉有着天生的畏惧和亲近感。
“简直是开玩笑”李宁玉否决之后却又觉得有一丝的期待，在自己单身的这二十八年里不是没有人追求过自己，可她一个都看不上，直到遇见顾晓梦，那个很勇敢的人。
“我没有，我活到二十五岁，第一次这么认真”顾晓梦目光炽热的看着李宁玉。
“我没有谈恋爱的计划”说到底还是不是气顾晓梦的不告而别。
“会有的，我等你”顾晓梦眨了眨眼。
“我累了，你回去吧”。
“我会开车，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有车”，
“李医生”是做交接的医生来了。
“我出去等你”，顾晓梦转身出了诊室。
“玉姐”十分钟后李宁玉出了诊室没看坐在等候区的顾晓梦径直走向了车库。
顾晓梦把人堵在了车库里，“给个机会嘛，玉姐”。
“你先让开”
“你答应我就让”
“死皮赖脸”李宁玉白她一眼。
“天性使然”。
“我对你不感兴趣”
“不一定吧，我今天在诊室外做了一天了，没必要的话从来不多说，不管医生还是患者。你要不是对我感兴趣你才不会和我多说呢”顾晓梦为发现这个小秘密而骄傲。
“你……”李宁玉被怼的无话可说。
“一个人孤独，两个人刚好，我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刚刚好”顾晓梦把人圈在了怀里，两人身上都有些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这样的气氛多少有些暧昧不清。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顾晓梦看了一眼挂断，正欲乘胜追击，电话又响。
李宁玉彻底唤回了理智，推开了顾晓梦，“怎么不接电话”，不自然的把头偏向了一边。
“是我老师，今天领奖，我没去”。
“不知道轻重，那是你三年心血的回报”，李宁玉倒想看看这顾晓梦的脑子里怎么想的。
“你才是我最想得到的勋章，领奖就是个形式而已”，三年的努力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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