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买的起这个马甲的，市里不少。买的到的，却只有那么几家。

张峻豪在现场做轨迹复原的时候，发现有人恶意破坏了凶手逃跑路线的痕迹。这个地方路线复杂，监控又算少，视角盲区太多。更让人犯难的是，由于从小稳那里得来的有效线索太少，无缘无故的人家豪门也不会配合。

谢予听这次决定才那个第一目击证人入手。

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那边，可能不多，最可能就是恰好住在那个地方。

由于警力有限，谢予听选择了自己一家家走访，特别是案发地点附近。

这个灰暗地点住的大多数是念旧的中老年人，还有一些没钱又没处可去的男混混，极少看见年轻女孩。偶尔有几个孩子才破旧窗户里探出头来也会被大人迅速将头按回去。小孩一般就是被大人带来走亲戚的。

这个地方除了人气不算少的住宅区，还有一部分已经打满了拆字的无人居住危房，只可惜这个地段的房子当时修的时候修成了的“筋连着筋”的模式，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住在危房旁边的老人也不许负责人去拆旁边无人的屋子。

当时黄义贵就钻了这个空子，躲在了一个岌岌可危的房子里，旁边屋子里则是一位嘴上功夫极其了得的婆婆。当时抓黄义贵动静太大，婆婆拄着拐杖哒哒哒就出来骂人了，站在已经被刘耀文踹烂的门前，感觉下一秒就要骂的背过气，也因此导致了取证延迟。

那条和黄义贵缠斗的巷子口此时被黄色警戒线封住，谢予听绕着巷子观察了一遍，有些忐忑的敲响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

这户人家是一对很保守的夫妇，谢予听提到小稳的时候俩人立刻露出的厌恶的神情。

“小稳？任小稳？那个经常在谭婆家干活的小孩？”

“啧，我说警察同志，你应该去让小稳带她两个爸爸去看看精神科，还有，都经历了那种事了，也不知道染什么病没有，让小稳好好查查。”

“小稳这孩子就是生活在那种环境下才会被……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啊。”

还不等谢予听反驳，俩人就关上了门。

一连问了三家，个个对小稳的身世极其建议，不愿多聊。

负责去嫌疑人方面调查的张峻豪敢到案发地点和谢予听汇合的时候，谢予听只零星知道了些线索。

张峻豪“恶意啊，就是这样。”

张峻豪了解到事情原委后，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并且，张峻豪也没能从那边得到什么消息，不过张峻豪掩盖的很好，并没有打草惊蛇。

谢予听只感到自己太过无能，但并没有就此放弃，决定去见一见让小稳打工的谭婆。

谭婆的屋子距离案发地点还有两条巷子，是这片区域常见的三层小楼。谭婆住一楼，询问的时候，谭婆说上面两层并没有住人。

谈到小稳，谭婆一脸痛惜。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听话懂事的小孩，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还是清楚的记得，小稳一脸慌张的进了门，因为本就穿的单薄，谭婆心疼的过去给小稳披衣服时，发现一道血就顺着小腿滑到了露出的脚踝，询问过后，小稳才支支吾吾的说发生了什么。知道事情严重性以后还哭着问是不是会给爸爸们添很多麻烦。

谢予听“小稳有跟您说过，有个姐姐救了她吗？”

被谢予听这么一问，谭婆一愣，皱起了满是皱纹的脸，认认真真的回想了起来。

最后斩钉截铁道。

“有。”

谢予听“那您通过小稳的描述，对这个人有没有熟悉的感觉，就是经常在这边的。”

说到这里，谭婆已经明白，谢予听想要找一个什么人。

“倒是有一个姑娘是最近常出现在这边的。”

“不过，老婆子我老眼昏花又不爱出门，都有些不确定是男是女，只记得长得俊俏的很。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能是。”

谢予听“那您知道她住在哪一片吗？”

“这个不知道，老婆子我腿脚不好不爱走动，不过可以告诉你，那个姑娘有几天会路过我门口，要是遇见了，我帮你问问。”

谢予听“啊，那好，谢谢婆婆了。”

“不用谢，这孩子。都是为了小稳。”

得到线索的谢予听总算松了口气，好歹目击证人有着落了。等马甲上的指纹提取匹配成功以后，再让目击证人指认嫌疑人，绝对没得跑了。

回到警局工位，谢予听摸到了包里那熟悉的材质，瘫在了椅子上。

好忙，太忙了。刑警队比特警队忙多了。

刘耀文忙到和谢予听对接不了话。

谢予听又怎么找机会盘问。

信封，信封，信封。

花，昙花，藏红花，红色的花。

谢予听有些烦躁。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被盯上了，是不是有无法判定与防御的危险。

怎么被刘耀文一带，带到这里，除了解决不完的琐碎案子，就是没有进展的恶劣案子。

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到底，解决了没有。

谢予听捏紧了包里的四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