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日上三竿
热烈的光打在他的身上,碎紫的眼眸忽然睁开,隐隐还带着水汽。
慢吞吞的坐起身后熟练的压下翘起的呆毛,显得又乖又软,使人怜爱。
眯了眯眼,在床上努力的清醒过来,打了个哈切,眼里的水汽更盛,隐隐就要落下来。
轻手轻脚的站在实木地板上,被揉的皱巴巴的里衣被细心的拂开,檀木的衣柜被打开的同时发出吱吱声,大概是因为常年使用的原因。
前几天他便时常去买衣服,因此原本孤零零的衣柜里现在满到要溢出来。
大多数都是素白衣裳,只有两件是红色,按理来讲他更喜欢红色,可还得维持他失忆……
思索一番还是用白嫩纤细的手指捏住暗红色轻纱丝绸。
里外共有三层,一层浅色轻纱,一层稍暗衣袍,一层明红色衣衬。
穿红色时他不喜穿里衣,缓缓将里衣褪去,换上衣衬,因为冰冰凉凉的格外舒服,不由得眯了眯眼。
一层一层慢条斯理的穿上,倒对藏匿的人简直就是种特殊的折磨。
挂上月白色刻着小字“玉栖”的玉佩,一条稍短的丝带缠于手腕处隐藏着一道怪奇的黑色印记。
盘好头发插上白玉簪子,左右看了看表示很满意才下楼去找朱一品。
可却状似随意一撇床底处露出的黑色衣袖。
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医馆早已开张,朱一品端坐在轻纱后把脉,依稀看到一抹暗红色的身影不由得怔住,开完药后发现此人是最后一位看病的才小跑着寻找。
那抹身影已经到了医馆门口正要打开便被握住手腕,下意识想要反击便撇到一条青色丝带不由得一顿。
等看清他的面容朱一品愣了两秒,松开手腕,有些意外的问道,“小唯?你怎么穿红色了?”
微微蹙眉纪唯撇了撇嘴软声撒娇着,“怎么啦,不好看嘛……”
朱一品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不会穿红色了。”
不过总感觉怪怪的,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当然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被吞入腹中。
而他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朱一品没有开口。
“哦对,小唯要去干嘛啊?”
“我看你在看诊呢,所以没有打扰,本来想让你带我去吃饭馆吃东西呢,我昨天失眠了刚醒还没午饭……”
朱一品显然很直男,眨巴眨巴眼睛后有些为难的说:“啊,虽然没有病人了但我还得和他俩一起去查案呢。”
纪唯善解人意的说着,“那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说吧也没等回应便打开门走了。
刚想开口问他吃完是否要来一起的朱一品顿下,扯了扯被水珠沾上的青色丝带叹了口气。
离开医馆的纪唯跟个跳脱的马儿一般,左瞧瞧右摸摸,时不时还要用他那容颜亮瞎人眼。
此时就在撩一个小姑娘。
“姑娘芳龄几许?”纪唯温文尔雅又深情的瞧着眼前清冷高贵的“女孩”。
“女孩”清冷面具裂开一半,瞪着一双棕色瞳孔冷声道,“小爷我是男的!”
纪唯愣了愣。
虽然美人呆愣也是好看的但被人说是女孩太丢人了,程衍一时有些纠结。
垂眸思索片刻纪唯抱拳义正言辞的说:“告辞!”
说吧便要溜,没成想却被扯住手腕,一时间纪唯忽然想到朱一品扯自己时好像也是这种力道。
失神几秒恢复温良的样子,碎紫色的瞳孔却让程衍呆愣住,微微低下头视线向下便看到了微开衣领里白嫩精致的锁骨,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不过纪唯也算个奇葩,明明此人比他高了半个头却还能认成姑娘。
忽然
程衍觉得自己有病
而且是无药可医的那种
他居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微妙的竖旗想法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张脸过度好看。
他找寻很久的绝色却在一个男人脸上出现了。
他眸色很浅淡,是零碎的琉璃紫,宛若紫砂壶,身上是暗红色的衣裳,黑掺红的丝线绣成妖异的花骨朵,隐隐绽放,唇色艳红,带着些水渍,腰间的玉佩看样子是上好的玉做成的,似乎还被小心的包裹上透明的防护,可能是重要人送的。
心下晦暗,程衍默不作声的松开手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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