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种着许多红色藏红花,在月光的照耀,染红了天际。
花信子坐在石椅上把玩着手里双龙玉佩,石桌上又坛酒,但他只是出神。
此时的他一身红色旗袍,洗去平日里的彩妆,面目清秀,头发如瀑布垂到地上。不见他在台上的款款深情,反而是一股忧郁将他笼罩,让人猜不透。
他就盯着那玉佩发呆,思绪也飘到了远方,那是在一片藏红花下,曾经有两个人在那里把酒言欢。
可是现在留在他脑海中只剩那人的只言片语!
“阿信,等天下太平时,我们再把酒言欢。”
“百姓不幸,我又何言开心?”
“月亮出来了,好期待明天的太阳。”
公子,你骗了我!
秦时有公子扶苏,刚毅勇武,信人而奋士。为人宽仁,有政治远见,只可惜最后竟然一道从未有过的遗诏自杀。
花信子脑海中不断涌现出一个男人的话语,花信子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但是握住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不停告诉自己,事情已经千年,自己到底在执着些什么,为什么不能放下。
花信子起身举起酒坛,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喝了些随后酒坛一摔,坛碎而酒水四溅。
“公子,原来还有和你的一样人。你说会不会同一样,最后不得善终。”
不知道为什么,花信子见到唐森海竟然想起扶苏,是否他们都如出一辙的固执,
第二天,唐森海换了一身便服,来到戏班,进入戏班后台,看到长发垂地红色旗袍的花信子,不由自主的愣住了,他总觉得这个人他很久之前见过,只是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他的头发很长,站起来足以垂地,唐森海看了都费劲,真搞不懂一个男人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
“你的头发……”
花信子看了一眼,随后用温柔的声音道:“头发有些长了,好多年没有剪了,唐师座,是不是吓到你了。”
唐森海有些出神,他觉得好像,可又不敢确认,笑道:“那倒没有,只是你像极了我的一位恩人,他也和你一样。”
唐森海看了一眼花信子,垂眸道:“花班主,今天戏班没人来吗?”
“昨天这死人了,你觉得谁敢来,谁有胆子来?”
唐森海走到花信子身前,在其耳畔低声道:“那花班主为何不怕?”
“莫非,花班主就是杀人凶手。”
花信子冷笑一声,用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语气道:“见惯了。”
花信子打量一番四周,笑道:“唐师座,你能陪我喝点酒吗?”
唐森海没多想,爽快的答道:“可以。”
接着花信子递给唐森海一个酒坛,唐森海接过,便豪爽的喝了起来,一会儿觉得头晕眼花,眼皮不停往下垂,他看向花信子。
唐森海猛的醒悟,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脑袋,道:“你在酒里加了迷药,花班主,你要做什么?”
花信子笑了笑:“不做什么,就是想买你个人情,好好睡一觉吧!”
唐森海昏过去倒下,恍惚间,他好像看到花信子抱起他进了戏班的里屋,他要做什么?
花信子漫步回到后台,后台很宽敞,放了很多的舞台器具,也竖着不少架子。
花信子冷笑一声,喝道:“出来吧,有胆子跟来没胆子出来聊聊吗?”
“你怎么发现我的?”
“从唐森海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你了,准确来说是你们,我说的,可对?”
花信子又道:“你们从唐森海进城的时候便盯上了他,你们有事要他做,或者说,他是你们计划里必须棋子。”
“花班主就是聪明,那你这样做是要与我们为敌吗?”
花信子回应道:“我不管你们陆氏一族想做什么,但是唐森海你们不能动,他由我来护。”
“据我所知,昨日应是您和他见面的第一次,你就要这样护着他。”
花信子道:“我护他,无理由,心甘情愿。”
“那得罪了,上。”
躲在暗处的人听到号令,纷纷而上,花信子很快被包了起来,他们手里都拿着刀,花信子好在身手矫健,只是衣袖被划了几刀,最深的也就伤到了皮肉。
花信子原本就穿红色,染上了血根本看不出来,微风吹过,长发飘散在空中。花信子眼眶泛红,眼神中透露着杀戮,没片刻,那群人被打倒在地,随有杀戮之意,却留了活口。
花信子看向来人,底下身子问道:“你们既然把他选做棋子,为何要除掉他。”
“我们没打算除掉他,只不过试试他的身手,只是没想到您会多管闲事。”然后他叫他手下的人撤了“不管如何,今日给您添麻烦了,在下陪不是了。”
等他们走后,花信子捂住了伤口,伤口慢慢愈合了,然后他回到里屋,等唐森海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