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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倒退三十年

魔药课上,塞西尔一直和我坐在一起,这让我身后的西里斯和詹姆斯都很不爽,詹姆斯和西里斯窃窃私语的声音大到可以让斯拉格霍恩也听到,基本上都是詹姆斯在喋喋不休地忏悔自己为什么把我介绍给了塞西尔,而西里斯又在詹姆斯的过错上大做文章。我猜如果我是塞西尔,我估计已经尴尬地头皮发麻了,可他却还是泰然自若地边切碎弗洛伯毛虫边和我聊他最喜欢的麻瓜作家,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歉意就愈发浓烈了。

“真的很抱歉,他们不是有意的。”我实在忍不住了,还是打断了塞西尔连贯的动作。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倒宁可没说,不是有意的,这谎言太傻了。

“没关系。”塞西尔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的看法,这样一来,我的道歉反倒显得多余了。

“好吧。”短暂的沉默后,我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事实上我没有和他说很多关于我的事,基本上都是他在说,因为我实在是不善于和陌生人交谈,但这不妨碍我认为塞西尔是个有学识的人,至少他比我认识的大部分十一岁孩子都更聪明,包括西里斯和詹姆斯,由此,我希望我和他的第一次交流不要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晚上,格兰芬多休息室

我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要把我的想法告诉西里斯和詹姆斯,至少不要让他们对塞西尔进行像对穆尔塞伯那样的敌意。

“嘿,詹姆斯,西里斯,你们不应该对塞西尔那样敏感,他人不坏。”我试图说服二人,我本以为让西里斯改变想法至少需要经年累月地在他耳边没完没了地唠叨,就连他母亲都没能改变过他自己的主意呢!无论大小的事情,他很少会在意别人怎么看,

西里斯倚靠在沙发上,我认为他或许是无法接受我有新朋友的事实,或者是什么别的,但塞西尔对他是友好的。

“好吧。”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答应地很轻快

塞西尔此时正在壁炉旁静静地看书,他的朋友们已经回寝室了,只剩下他自己,显得有些孤单,我走过去,拍了拍他。

“嗯,对于我今天的行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西里斯踌躇了几句,给了塞西尔一个大大的微笑,随后伸出了手。

塞西尔看起来很惊讶,但他也热切地对西里斯做出了回应。

“当然,我们以后就是朋友。”

“我和西里斯一样。”詹姆斯插了过来。

塞西尔又握了握詹姆斯的手,友好地笑了。或许男孩的友谊就是如此简单,我高兴地想,至少塞西尔以后不会再自己一人了。

翌日

西里斯和詹姆斯起的很早,换一种说法,其实是西里斯起的很早,詹姆斯正一脸幽怨地摊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瞪着西里斯,西里斯则在优雅地把衣角折好。

“西里斯简直就是个噩梦,昨天我们刚去了天文台,今天早上他居然六点半就把我叫醒了。”詹姆斯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被伤透心的年轻少妇。

“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浪费美妙的晨间时光,况且我们昨天在天文台也没待多久。”西里斯嫌弃地看了看詹姆斯。

“你们昨天去天文台了?”我诧异地问。

对于此事我毫不知情,没等西里斯和詹姆斯回答,莱姆斯就边打哈欠边从寝室里走了出来,他看起来睡得也不好,看起来他也加入了昨天的天文台之行。

“没错,我们一起去了天文台,还有彼得,哦,彼得呢?”莱姆斯边说边回头张望。

彼得慢吞吞地拖着身子从寝室里走出来,西里斯扣上香水的盖子,淡淡的薄荷味把我从昏昏欲睡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走吧,吃完早餐我们去上魔药课了。”西里斯扫了一眼课表,整装待发。

“又是魔药课?我真是烦透了斯拉格霍恩对我没完没了的问候了,他那屋子里就像个蝙蝠洞穴!”詹姆斯哀嚎着,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嘿,打起精神来,詹姆斯,毕竟我们只有一周只有两节魔药课。”我安慰詹姆斯说。

魔药课

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教室门口,一个一个地对进门的学生打招呼,魔药课是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在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和卢修斯·马尔福进门的时候,斯拉格霍恩的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

今天的课程内容是制作疥疮药水,塞西尔今天和贾斯汀·安德鲁斯坐在一起,我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莉莉是唯一一个和斯莱特林坐在一起的格兰芬多学生,斯内普正和她窃窃私语,我现在和西里斯,詹姆斯一样烦透了他。

“好了,孩子们,你们的桌上都摆好了你们需要用的材料,现在请翻开你们的课本,前三名成功制作药水的学生每人加三十分。”

斯拉格霍恩对学生是出名的慷慨,尤其是在奖励的时候。

“先把六根蛇牙磨碎,然后预热坩埚一分钟…我来预热坩埚,蛇牙在你左手边。”我仔细地阅读着课本,吩咐西里斯先把蛇牙磨碎,疥疮药水的制作还算简单,我胸有成竹地想。

西里斯费力地把蛇牙磨碎,用小勺向坩埚里加入了四份,坩埚慢吞吞地冒泡,泛着荧光绿,我把火候调成大火,加热十秒。

整个教室里都氤氲着水汽,我和西里斯的魔药熬的很顺利,身后詹姆斯,莱姆斯和彼得是唯一三人一组的团体,詹姆斯和莱姆斯优异的表现足以弥补彼得的不足。

在大部分人都进行到加豪猪刺的时候,贾斯汀·安德鲁斯的惨叫吸引了全教室人的目光,当大家缓过神的时候,都慌张地跳到凳子上躲避那滩失败的,嘶嘶冒着酸性浓烟的魔药。

安德鲁斯的手上起了大大小小的红肿的疥疮,塞西尔此时的表情看起来惊恐极了,他慌张地对着地板施咒,没等我反应过来,西里斯就一把把我拉走了。

“你发什么呆?你鞋上差点就沾上药水了。”他训斥了我几句。

“孩子们先别动,发生了什么?”

斯拉格霍恩匆匆忙忙地挤过人群凑到了安德鲁斯旁边,他还是没有停下尖叫,塞西尔离他最近,以至于他的袍子上也烧出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斯拉格霍恩挥了挥魔杖,把地上的魔药和塞西尔的袍子处理好。

“我先带安德鲁斯先生去医疗室,其他同学可以继续制作药水”

他扶着安德鲁斯离开了教室,我立刻跑到了塞西尔旁边。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询问塞西尔。

塞西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棕黑的头发被微微浸湿,看到我来了之后立即给了我一个笑容。

“加豪猪刺之前他忘记把坩锅挪走了,然后就变成了这样。”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坩锅,有些失落地说。

“塞西尔,这不怪你,或许你可以交我和莱姆斯的,反正也没人发现。”詹姆斯把大功告成的魔药装进瓶子,塞到塞西尔手里。

塞西尔有些惊讶,又有些感动,但他还是把詹姆斯的药水还了回去,随后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谢你,詹姆斯,但我想还是应该留给你们自己,我们是一个学院的,不是吗?”

塞西尔十分礼貌地回绝了詹姆斯的帮助,随后把坩埚以及其他用品收回了背包,在下课铃刚响起的时候扬长而去,他走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他背上被人贴了张贴纸,不大不小,红色的贴纸在黑袍子上相当显眼,西里斯和詹姆斯正收拾东西,只有我一个人看清了贴纸上的字。

“泥巴种,滚出霍格沃茨。”

塞西尔显然没注意,我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上前撕下了那张贴纸,贴纸背面的胶水还很粘,肯定是刚刚一片慌乱时被人贴上的,我把贴纸攥在手里,扫了一眼正在玄关处准备离开的斯莱特林,一群人说说笑笑,正在欢笑的马尔福和纳西莎·布莱克的金发尤其耀眼。

“怎么了?”

塞西尔感受到了背后的触感,我对上了他灼热的目光,他的目光逐渐转移到我攥紧的手。

我是不想给他看的,在我看来,塞西尔是个温暖的,有礼貌的,待人友善的人,他也应该得到善待,如果因为他的血统评判他实在是有些过分片面了,至少我当时是那样认为的,我以回忆录形式写下这些文字,或许在好多年之后的那一页,我会对我写下的这段话产生质疑,但至少那一刻,我深信不疑。

“辛西娅?怎么了吗?”

他又问了一遍,无论是第一遍还是这一遍我都听得很清楚,我攥紧的手心松动了,纸团落到地上。塞西尔捡起纸团,展开,褶皱的纸张上黑色羽毛笔字的墨迹已经晕染开了。

塞西尔的表情没有什么波澜,他就像揣一张演草纸一样轻巧地把那张贴纸塞进了袍子的口袋里。

“我很抱歉,但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背后有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因为我自己也是纯血出身,无法和他感同身受。

“没关系,扔了就好了。”

塞西尔说完也匆匆离开,只留下我和艾丽斯。

飞行课

“你们肯定没看到刚才塞西尔身上被贴了什么,他们太恶毒了。”

我试图让西里斯和詹姆斯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一遍又一遍地在课上小声描述着塞西尔背上的贴纸。

“我们谁也不能怎么办,辛西娅,我们都是纯血出身,你觉得大家真的会感激我们吗?”詹姆斯扶了扶额。

我被詹姆斯的话问住了。

“大家只会觉得我们多此一举。”西里斯骑上学校那把老得掉牙的扫帚,尝试着飞起来。

“如果有麻瓜出身的人愿意加入,那么肯定会有更多人乐意帮助我们。”莱姆斯提醒了一句。

由此,我现在犯愁的事又变成了去哪找个愿意帮助我们维权的麻瓜出身的同学,我们问了很多人,有人不愿抛头露面,有人嫌麻烦,但大部分人都害怕被那帮信奉纯血至上的斯莱特林针对,毕竟谁也不想被人堵在厕所里扔粪弹。

随着日子一点点推移,万圣节和西里斯的生日快到了,塞西尔的事被我记在了日记本里,我们还在等待合适的人选和机遇。

在节日当天,詹姆斯把我,莱姆斯和彼得聚在一起,讨论该如何给西里斯一个完美的生日体验,基于西里斯在家从来没有过过一个完整快乐的生日,我们决定在公共休息室为他大办一场。

“我们或许可以给他做个蛋糕?”詹姆斯提议,但我们三人都以一种十分怀疑的态度看着他。

“我觉得西里斯的性格不会喜欢这种女孩喜欢的礼物。”莱姆斯瞟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塞西尔下巫师棋的西里斯,慎重地说。

“我也觉得应该送西里斯喜欢的礼物。”彼得点点头,附和莱姆斯。

我想,如果让我说西里斯很喜欢但是还目前还没拥有的东西,那么或许只有一样。

“西里斯在对角巷看了很久光轮1000。”

詹姆斯笑了一声,好像在说我的这个说法有多么荒唐。

“辛西娅,我们自己还没有呢,零花钱简直少得可怜。”詹姆斯摸摸口袋。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前些天波特先生给你那一百加隆呢?”

“那才一百加隆,一把最新的光轮起码要两千加隆!”

“我有五十加隆。”莱姆斯温和地说。

“我也有五十加隆。”彼得补充道。

我应该也还剩下一百加隆,如果加在一起那我们就有三百加隆。

“我们可以做点小本生意。”我提议。

他们三人好奇的看着我,我感觉我那一刻简直是太聪明了,因为我想起了父亲的收缩动物园里还需要有人给猫鼬喂食以及看着火灰蛇产卵,以防他们炸毁整个动物园,我猜如果我们愿意在圣诞节假期加上复活节假期以及整个暑假为他做这些事,他一定愿意支付剩下的一千加隆,当然啦,这是亲情价,如果别人是不会有这样宜人的薪水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詹姆斯显然很难以接受自己如果要给最好的兄弟买一把光轮1000就要奉献自己今明年的假期这一事实,莱姆斯看起来很为难,他说他会看看日历,如果没有要紧的事的话就会去帮忙,彼得答应地很痛快。

西里斯的棋局赢了,他露出胜利的笑容,塞西尔也呵呵地笑了。

我回头望了一眼西里斯,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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