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杀心大起,他今日要屠了这顾府!
“顾然,住手!”
当所有人都惊愕不已的时候,只有顾晓蝶站了出来。
“顾家对你不起,你要杀,先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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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一愣,扬起的拳头抬到半空,顾晓蝶闭上双眼,玉珠滚落,
“纵然再对你不起,看在这些年我偷偷给你送点心的份上,放了我双亲与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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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的拳头终究放了下去,若不是顾晓蝶,他恐怕早已饿死,
以他年幼的体格,怎抢得过壮实的大黄狗。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这挡在面前的俏美人儿,他实在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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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杂种,你已经杀了管家,还要怎样?
真当顾府是你这等贱人可以掀起风雨的?”
顾云回过神来,呛声一喝,挥拳便打,奈何他区区淬体五重天的实力,
不是顾然一合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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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
顾天来一掌拍出,倒退数步,接下了顾云。
纵然淬体七重天的顾天来,也依然不是顾然的对手!
“够了!你想怎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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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来眼底的阴鸷杀机一闪而逝,但奈何技不如人,
“就冲顾云刚才那句话,他就该死!”
顾然提拳,这本有些消退的怒火,被顾云再度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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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够了。
地级武脉啊,莫说五流世家,就是四流,三流也不是妄谈。若是你能留在顾家,
你要如何,我们都依你,即便你要杀了顾云!”
开口的是顾夫人,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且看她约莫四十来岁,身着素衣,
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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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惊呼,“母亲,你在说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顾夫人的身上,只见她扬起的玉手,狠狠一耳光掴在顾云的脸上,
留下触目惊心的五道手印!
“母亲,你.....”
从小到大,顾夫人可从未打过顾云,今日居然为了顾然动粗!
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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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夫人.....”
顾然依稀记得此人来看望过他几次,带了些糕点,除此之外,再无更多的印象。
“顾然,进了顾家的门,自然就要守规矩,若是你在其他家,恐怕早就是个死人了。
今日,我做主,你要如何,全依你,只要你肯留在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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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来欲言又止,看起来,顾夫人的话还颇有威信,
“你若是此话当真,我别无其他要求,顾府所有人,全部都去我母亲坟前磕上三个响头,
包括你们一家四口!”
母亲辛劳的身影浮现在顾然的脑海,无人援手也就罢了,
却换来一道道白眼与唾骂,
“婊子,破鞋!”
他们若是有些善心,母亲不至于过劳而死,
这些人都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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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依你!”
顾夫人背身,
“所有人,都去顾艳的坟上磕三个响头,若是不从,立刻逐出顾府!”
这句话,如惊雷平地起,山石落玉溪!
顾夫人居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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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上百口在顾夫人的强势之下,都去祭拜了顾然的生母,
在那一刻,顾然心中的恨与委屈,得到了些许释放,杀意也退了去。
“母亲,看呐,这些罪人来给你磕头了!”
也是在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里对顾然都是一种杀之而后快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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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现在你满意了?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顾云狠啐一声,不敢再叫小杂种!
顾夫人将顾然请到了内堂。
顾天来亲自斟茶,
“让晓蝶拿一身新衣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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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蝶很快拿了一身新衣服,顾然换上之后,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颇有翩翩公子的模样。
“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不习惯。我想离开顾家,从此两不相欠。”
顾然没有坐,没有喝茶,
眼前的三个人,看顾然的眼神不尽相同,让人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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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你还姓顾,我们顾家是有错,但仅仅是对你来说。如今你身怀地级武脉,
假以时日,必定是那云中凤,九天龙。
我别无所求,只要你留在顾家,就算这家主给你做,也未尝不可!”
顾天来此刻卑微的身段,像极了柴房里的大黄狗,
“在青羽城,百年前顾家也算是顶尖世家,但如今在我手上连四流世家都无望,
现在,只有你能带领顾府重回巅峰。”
......
顾天来越说越动情,到深处,居然声泪俱下,让人不忍!
“天来说的不错,顾然,若是你不放心,今日在这里,我将晓蝶许配与你,如何?”
顾夫人话一出,顾晓蝶惊呼,
“母亲,你....”
转头掩面跑了出去,那窈窕倩影,撞开了少年的心扉,
如此美人,谁人不求,谁人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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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心动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一个出身卑微,一朝翻身的贱子!
留在顾家,享受着家主一般的待遇,他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除了柴房的大黄狗和顾晓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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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两月过去,顾晓蝶在顾夫人的劝说与顾然软磨硬泡之下,半推半就,
同意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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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顾府并未张灯结彩,这府内也只是摆了几桌家宴,
只是在婚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
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
用顾夫人的话来说,顾然这个姑爷要保持低调,待入了先天,
再邀全城大户人家来热闹热闹,宣布顾家重回四流世家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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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少年一身朱红色的新郎服,
那一夜,花有清香月有阴,
顾然踏入洞房,顾晓蝶自己掀开了盖头,
只见她凤冠霞帔,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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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然,喝了这杯相交酒,日后,你就是我夫君了。”
美人儿动朱唇以徐言,娇眼如波入鬓流,太过勾人!
顾然点头,心中小鹿声声,
喝完交杯酒,自然是与被同眠,怒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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