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龙在最左,李信在最右,小和尚与蒙娅分列二位左右,算是居中。
间隔有个六尺还多。
为了公平起见,四人用的都是靶场寻常弓箭,
若是蒙娅耍赖,将蒙恬的逐日弓拿了来,那威力恐怕也不需要比了。
......
“三春,你不能偏袒小和尚,这松子你得撒匀称了!”
蒙娅一看小和尚给三春使眼色,立马出声,
其实这撒松子也是个技术活,
将这一袋松子分了五堆,不能偏的太多,若是在小和尚那堆多放一些,
那他命中的几率自然也是最大的。
....
那妖娆酷邪的小和尚一直挤眉弄眼,示意三春将他的那一堆多放些,反正黑不溜秋,
往天上一撒,谁也数不清。
三春暗自好笑,看着四人的架势,不出意外,应该是小和尚要绕道场裸奔了。
一堆一百颗,不多不少分了五堆。
....
这射箭比试自古是从左到右,公孙龙搭弓,这一上就是四支箭!
蒙娅微微点头,应该是到了井仪四箭齐发的水平!
果不其然,当三春将百颗松子化成一道弧线抛去之时,
公孙龙瞬时而发,全部命中,串葫芦似的,将松子射落,
最后这一箭白矢上弦明月半,激箭流星远!
一箭射出,串了个满贯,
三春拾起来一数,五支箭矢上共串了六十颗松子!
....
“公孙龙箭术不错,该轮到小和尚了。”
三春撇嘴一笑,等着看小和尚出丑,谁知,这小和尚突然捂着肚子,
“不行,我吃坏东西了,你们先比,我去趟茅房。”
放下弓箭,转身一溜烟走了,好一招高明的茅房遁!
.....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以为箭术超绝,没想到是个花架子!
既然这样,三春你来替他,我来撒松子!”
蒙娅嘟囔着让三春上阵,迫不得已,三春只能搭弓射箭!
嗖嗖嗖!
这五箭与公孙龙别无二致,箭似流星,拾起来一数,也是六十颗松子!
....
“三公子的箭术居然到了这个地步,不错不错!”
公孙龙略微惊讶,原以为三春的剑不错,没想到箭也不错!
“过奖,若是平局的话,那这赌局作罢了吧。”
三春瞅了一眼,这妮子憋了坏水,刚才那一堆里少了将近二十颗!
.....
李信一看,这里头有事,“劳烦蒙娅姑娘撒一回,我先来吧!”
刷刷刷刷!
赫然也是箭术井仪的高手,五箭射完,拿起一数,不多不少,六十颗!
....
蒙娅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人商量好了似的,就是不肯多射落一颗,
“行吧,你们是自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吗?”
蒙娅嘟起小嘴,本想借机让三春出丑,结果没有得逞!
她扬手一挥,将剩下的一百二十颗松子全部抛洒向空中,
瞬而拾起地上的弓,那气势相当有范儿,
好似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又如魏子手挽高丽弓,气满两石开青虹!
....
五道划过天际的惊虹,将松子全部射的粉碎,一颗不剩!
五箭齐发,这是什么弓法?
最令人惊讶的是,蒙娅居然也有观照一重的实力,那蒙恬?
不愧是四灵将之首啊!
着实可怕!
.....
“逐日!”
蒙娅拍拍手,“我看小和尚是不敢来了,既然这样,你们三个都把衣服脱了吧。”
.....
“叶大人唤我有事,你们先聊。”
公孙龙一个闪身就不见,再一看,李信早就不见了踪影!
“大难临头各自奔,没义气!”
三春是跑不了了,叶辰苦心竭虑撮合他和蒙娅,这其中必定是有深意,
豪门,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
“蒙娅,我.....”
三春刚想说先欠着,这救场的人就来了。
绿衫少年,庄周。
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透澈明亮的双眸蕴着无穷的吸引力。
....
“梦蝶?你怎么来了?”
蒙娅显然和庄周相识,看表情似乎还很熟络,
三春瞄了一眼,此人,没有印象!
....
“豆芽?你怎么在这?
三公子,在下丞相府庄周,冒昧前来,不知是否扰了雅兴?”
庄周也很诧异,这儿时的玩伴怎么在司马府里?
....
“不打扰,我还得多谢你,内堂请。
蒙娅,你为什么叫他梦蝶?
他又为什么叫你豆芽?”
这丞相府的公子来访,自然要好生招待,请进内堂之后,
三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
“我们小时候是在宋国长大的,直到十五岁才来的长安,从小在一个私塾里读书,
自然是认识的。
但我确实不知道,你也来了长安,还是庄丞相的公子呢!”
“低调,低调。
蒙娅小时候特别瘦,可谓桂华流瓦,纤云散,耿耿素娥欲下,又跟娅谐音,
于是便有了豆芽这个诨号,
至于我,从小就做梦,一梦便是蝶,直到今日依然如此,这梦蝶的号就叫开了。”
....
庄周与蒙娅二人你一言,我一语,
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明显有许多话题可聊,
三春一见,便识趣的在一旁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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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忘了这是司马府,豆芽,我们改日私聊吧。”
庄周这才回过神来,差点忘了正事。
“三公子,听我父亲说,你也要去稷下,可否结伴而行?”
....
“你是为这个事,专程来找我的?多一人,这漫漫两千里,也多些话语,自然是好。”
三春对庄周有一种不由分说的好感,不是情愫,仿似冥冥之中,在哪里见过。
“你答应就好。不知何时动身?”
“等雨停,等风止。我毕竟是大司马的儿子。”
.....
说起这个,蒙娅似乎有些踌躇,不知如何开口。
庄周对蒙娅很是了解,
“豆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
“其实叶叔叔让我来司马府的用意,我是知道的,但我父亲...他,似乎下不了决心。”
蒙娅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在侧,
轻声嘀咕道,
“他们的事情我也不懂,但是那天晚上,我看见御史大夫的公子张子房和我父亲聊了很久,
我父亲的样子很为难,而且,我无意间听到张子房说,他和王翦将军已经谈好了。”
.....
蒙娅这句话当真瀑布轰鸣,如晴天霹雳,轰声震远,水沫飞溅,若晴空降雪!
三春与庄周皆为之一震,
“你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