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房奉家父之命,前来司马府,本意是想直接对话叶辰,救回百里奚。
但晚到一步,百里奚成了三春的剑下亡魂,这让他有些感伤。
叶三春能否说动叶辰不重要,他只想传达一个信息,如果继续动手,那夜羽一定会被围剿。
而他口中的其他说客并不存在,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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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司马府,张子房上车辇,直奔大皇子赢亥的客卿府!
这里住着一个人,颜回!
颜回的府邸占地不大,显得相对雅致,也符合他流沙二号人物的低调与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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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童通报之后,颜回略感惊讶,但转念一想,倒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便请了张子房去了正厅,这是招待客人的最高礼仪,
作为儒家大贤,颜回自然不会落了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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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房进门作揖,二人并无具体官职,初次见面,礼数到了即可。
颜回自然以礼相待,二人落座,张子房刚想开口,
颜回却抢先一步说道,
“我与御史大夫素来没有交情,不知张公子突然到访,是不是为了转达张大人对大皇子的支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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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可不是三春这样的愣头青,作为赢亥门下第一客卿,一上来便给了子房一个下马威。
言下之意,若是友好的协商,那这杯茶可以继续,若是其他的,那就,免谈!
张子房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对颜回的敬佩,
这姜还是老的辣!
虽然颜回不过三十左右,但城府心计比小司马高上几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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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此次前来,自然是有些消息向你透露。
廷尉父子死了,据我所知,他们可是大皇子的忠实拥趸,难道你不好奇,是谁杀了他们?”
张子房不急不躁,端茶轻啜,他明白,这可能是一场持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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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抬头看了一眼,轻轻一笑,
“百里徽不是死在夜羽的手中吗?你们御史大夫府监察文武百官,有责任去彻查吧?
跟我的关系,似乎不大?
若是我没猜错,百里奚这个蠢货应该是去寻仇,结果被反杀了?
我说的可对?”
运筹帷幄之中,谈笑间瓦解了张子房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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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公子好智慧,不过,若是仅此而已,那我今日就不用亲自上门了。
第四只手出现了!”
张子房暗中观察了颜回的反应,果然不露声色的震惊了一瞬!
攻心之术,起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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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我似乎不是很明白,这跟我有关系吗?”
颜回心中诧异,依然面部如水,淡如春风。
“老狐狸,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流沙的掌舵者吗?”
张子房心中暗骂,拿起茶台边的棋盘,三白子一黑子。
黑子置于最角落的星位,三颗白子一颗放置天元,另两个一左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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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公子,这长安的传闻,你应该知道,暗杀的势力有流沙,夜羽,墨阁,相当于这三个白子,天元位的流沙在最中间,被夜羽,墨阁裹挟其中。
看似占据最有利的位置,但也是最危险的位置。
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而.....”
张子房话音未落,颜回显然脸色有些不悦,出声打断,
“张公子,依我看,这两颗白子,都会被居中的流沙吞噬,毕竟这是流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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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榆柳荫后园,桃李罗堂前。颜公子,应该看得出,这局棋,最危险的不是白子,而是在星位的黑子,幽冥!”
张子房提起黑子,将三颗白子扫落棋盘,
“这就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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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你是说三皇子赢冲的幽冥动了?
那你直说吧,有何赐教?”
颜回此人有勇有谋,但对那名叫黑子的幽冥却是一无所知,
只是听闻是三皇子赢冲暗中培养的势力,过于神秘!
而张子房的话语间,显然他对幽冥是有所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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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房将白子再度放回棋盘,将三颗子全部叠在天元之上,
“按兵不动,引蛇出洞!”
颜回一惊,从中拿出一颗白子,“这墨阁的棋,你能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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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公子,走不走得了,我说了不算,但有一个人可以。”
“谁?”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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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房话音刚落,颜回的眼神瞬间变的阴沉,
“你说什么?”
“颜公子,你的眼里似乎有杀气?别忘了,我可是一个不入道的书生,你难道要毁了自己大贤的名声吗?”
张子房丝毫不担心颜回会动手,反倒独自饮茶。
颜回收回怒气,面沉似水,
“你都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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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阁除了云珂那个女人痴迷嫁入豪门,其余人无非图财,夏羽王朝分部的金杀,应该是颜公子的熟人吧?
只要你出马,许以重利,自然不在话下。”
张子房将颜回手中的白棋取回,重新叠在了天元之上,
“若是你不愿意,也可联合夜羽,斩除墨阁夏羽分部,以绝后患!
但我不建议如此做,墨阁过于庞大,只要稳住他们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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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张子房捏碎了那名为墨阁的白子,这一手也不像他所说的手无寸铁之力。
“你隐藏实力了?不过,还远远不够看,你如何让夜羽听你的话?”
颜回瞥了一眼,张子房最多也就是三品武人的九牛之力,在他观照三重的面前,
不足为虑。
“真要依你所言,那除掉幽冥,三方如何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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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先来的可不是你这的客卿府,而是司马府,自然是得到叶大人的承诺,才会出这一计。”
张子房转而说道,
“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派人保护剩下的九卿大臣,最好是实力高强的人,这样一来,只要幽冥敢动,来便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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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张子房这一手合纵连横,玩的贼溜。
颜回思索半晌,觉得张子房说的有理。
稳住墨阁,二皇子赢蛟就不足为虑。
联合夜羽先将不确定因素铲除,之后凭流沙的实力对付夜羽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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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自诩算无遗策,但终究百密一疏。
张子房何许人也,幽冥第一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