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他的问题吓了你一跳，让你的醉意全无，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他摘了眼镜，高度近视当他看上去有些迷茫，而他眼中的你也变得明灭难辨。

自然也是看不到你苦笑的样子，只是拼着直觉察觉到了你散发出来的悲哀。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你冷静下来，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毫无波澜。

你深吸几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不要再说出让我心痛的话了，你想这样抓着他的领子说。

但你只是看着被子里的酒和透过酒杯被扭曲了形状的手指。

“你们俩，都是我重要的人，你们这样彼此不珍惜，我……该怎么办。”他低下头，也许也是醉了，断断续续的说着清醒时从来不会说的话。

“你没有必要总是把自己夹在中间。”你思考片刻时候回答，“偶尔也放下一点，依靠一下别人吧。”

小李抬眼，却看不真切。

他不知道你也在看着他，没有戴眼镜的小李有一种平时都没有的乖巧和阳光夹杂中间，让你一时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实的他了。

不想再在桌子上提及不开心的话题，他开始找别的话来。

不知不觉他拿来的那瓶酒已经喝光了

他站了起来，脚底已经有些飘了，但还是抬手有拿了一瓶酒来。

“这个……还不错的。”他只能说这样的简单句了。

你的状态也不比他好，吐出来的气息都是一股浓浓的酒精味，看着站起来的小李都带着一层滤镜，让他看上去如幻似梦。

醉鬼的想法总是捉摸不透的，他正在挑着酒，就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腰。

你的鼻息透过单薄的衬衫打在他的后背上，酥麻的湿热直窜上他的头皮。

“怎么了吗？”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那么多情动。

你只是给了他一声很重的呼吸，好像在叹气一样。

“小李，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过，你身材真的很好。”

你黏糊糊的说道，你这话一说完，他理智的弦就断开了。

他把酒放回去，松开了你的手。

“我是个男人，虽然说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但……不要这样对我。”

他尽管看不清你的表情，但是你却可以看出他脸上的隐忍。

可是喝醉的人哪有什么思考能力，只顾着满眼混沌的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孩。

“……我不是雀巢。”他最后说道。

“我知道。”

“你是小李。”

你笑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到椅子上。

“我的酒呢？”

“马上给你拿。”

给你们再次满上酒杯，你一口就吞了，却没想到这口十分辣喉，呛了几下眼泪都出来了。

他伸手用纸巾擦去你嘴角的酒渍，手顺势扶上了你的脸。

这一个动作让你们都愣住了，你们俩接触的肌肤是令人紧张错愕的高温。

“……小，小李。”你握紧手里的被子，眼神并不闪躲的与他对视，是与语气完全不同的沉稳。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对吧。”他的鼻梁上没有眼镜，眼底就像毫无波澜的水一样，发生什么都不可能在其中溅出水花来。

你不回答，只是一直看着他。

“我不是雀巢，也可以吗？”他语气有点像是在恳求你给他这个机会，你相信但凡有人听到都不会拒绝的。

“嗯。”你用着微乎其微的声音回答。

其实你也知道你们都喝多了，一觉过去什么都过去，什么都不算数了。

可能会记得，但又有谁会把这一切当真呢？至少你相信小李不会。

像他这样的人，这种事干多了，也只会麻木的。

你知道自己不是例外，你从不相信会有例外。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大大方方的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