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对不起

“念念，我……”余欢有些无力的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辩解的话语。

陈念念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

“阿姨，您的职业很神圣，也从鬼门关救了很多人，可是为什么您就不能把自己在工作中的耐心，分一点给自己的孩子呢？”

“李慕成明明有父母，有家，可却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成长，他能成为今天这样一个温柔又优秀的人，是他这一路磕磕绊绊，自己摸索出来的。”

“阿姨，我很心疼他，您觉得心疼吗？”

陈念念磕磕巴巴地带着哭腔说完这些话，更难过了。

原来作为一个旁观者，将这些话说出口，真的这么难。

那他作为当事人，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时候，心里该是父母有多失望？

听着她的控诉，余欢愣在了原地，她从来没有想过，儿子居然会经历这些，而这些，又恰恰好是他们的疏忽带来的。

陈念念就这么看着她，想要一个答案，可余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疼吗？她当然心疼。可心里的自责与愧疚压得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自认为给他足够的物质生活，那就是最好的了，可原来这么多年，她亏欠了孩子这么多。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敲门声响起，她们一起看向门外，就看到吕婉站在那。

“念念。”她朝陈念念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陈念念还没得到答案，撇了撇嘴，有些委屈地含泪看了余欢一眼，这才走到吕婉身边。

“妈妈。”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吕婉摸了摸她的头，把人带到走廊上，关上了门。

“让你余阿姨一个人好好想想。”她带着陈念念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

陈念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冲动都说了什么，闷闷不乐地靠在吕婉怀里抽泣。

“妈妈，我刚刚那么没礼貌，说了那些话，阿姨是不是会讨厌我？”陈念念闷声问。

还没等吕婉回话，她忽然用力锤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气鼓鼓地说：“可是就算阿姨讨厌我，我也要说。”

她不要她的学长一个人消化这些负能量，他不肯说，她来替他说。

“傻瓜，余阿姨不会讨厌你的。”吕婉摸了摸她的头。

她们刚刚没关门，她就站在门外，听到了她们全部的对话。

“我们念念做的对，慕成不说，这些事情你余阿姨永远都不会知道。”

解铃还需系铃人，可若是系铃人都不知道这个铃被自己系上了，又如何解呢？

病房内，余欢缓缓坐到陈念念刚刚坐着的地方，神情恍惚地看着李慕成的睡颜。

她不知道，原来她和丈夫的疏忽，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余欢垂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些微微发烫：“儿子，对不起。”

她和李慕成的父亲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尤其是她还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也没获得过什么关爱，所以她努力拼搏，一个人走到大城市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