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包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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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灯笼长明,金色流苏在晚风中摇曳,酒肆商埠人来人往,叫卖着琳琅满目的首饰面具一些或精致或实用的小玩意。
小孩子在人群中穿梭,戴着鬼脸面具笑的开怀,像是一只只欢脱的兔子。
还有吟诗作画的浪漫文人,打着莲花灯仔细端详蒙面上的谜题,提笔赋下令众人拍手叫绝的行行绝句。
今日是农历八月十五祭月节,蓝黑色天空被一只只寄予着幸福美好期盼的孔明灯点亮。
十里长街,人声鼎沸,灯火不休,一派安宁和谐之景。
不过是表象——
人们阖家团圆,繁荣市井背后却是悉悉索索攀附跳跃的黑影。
黑影蹑声飞踏过彩色琉璃砖瓦,猫瞳锁定厚重宫墙内歌舞升平的虚浮景象,竖眼含着化不开的怨恨,喉间含糊不清的属于猫科动物的沙哑嘶吼。
那是只通体乌黑的玄猫,两颗眼珠是唯一一抹亮色。
玄猫在琉璃瓦上踱步,猛的一跃而下,惊扰玉桌前的宠妃失声尖叫。
“啊——!!!”
金樽玉盘被悉数打翻,玄猫小巧轻盈的身形极其便于作案,发了疯般在那衣服华贵的妃子身上抓挠,恶毒又尖细的猫叫响彻整个宫宴。
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乱了平和的宴会。
“这是何处来的畜牲!?”
“侍卫!”
“侍卫!!!”
众人手忙脚乱,慌不择路,一时间竟让那玄猫为非作歹开来,妃子面容布满血色划痕,头上精心装饰的花鸟发冠散乱的不成样子,往下坠撕扯的头皮生疼,华服布满血污。
宫女侍卫不知所措,生怕为那位可怜的娘娘雪上加霜。
正一筹莫展之时,那玄猫像是欺负够了,自顾自躲过拦锁越过城墙翻了出去。
留下身后怨毒的咒骂与惊慌的担忧,隐匿于黑暗之中。
岑笛半侧躺在另一侧的房檐,左手撑着头,右手悠悠然转着腰间悬挂的玉笛,不时往嘴中倒着街市买来的桃花酿,清酒入喉皱了皱眉,一双桃花眼满是漫不经心。
她作壁上观,俯瞰这场闹剧。
玄猫跃出城墙那一瞬间回头精准锁定岑笛所在之处,对视一眼,岑笛挑了挑眉,不屑嗤笑出声。
岑笛“原来是只猫妖啊。”
岑笛“在祭月节闹事,也不怕被星君鞭骨。”
腰间玉笛像是感应到了召唤,一股青烟腾起,转而幻化成一名男子。
皮肤瓷白,眉眼好像有萦绕不去的雾气,骨相优越,整个人散发着邪肆妖冶的妖气。
金泰亨“要管吗?”
岑笛“才没那么多闲工夫。”
岑笛瞥了他一眼,又准备往口中倒酒,却在半途被拦下,不满的抱怨卡在嘴边。
金泰亨“它身上有神指图鉴的碎片。”
金泰亨“你不要?”
岑笛这才来了兴趣,站起身子,拍了拍衣衫上沾上的灰尘。
岑笛“走吧泰亨,”
岑笛“来活了。”
金泰亨突然拉过她,冰凉的指腹轻柔抚过她的唇,唇面残留的桃花酿被他食指连带着卷入口中。
岑笛“……你”
他抬眸,嗓音带着沙哑,眼底晦涩不明。
还剩大半壶的桃花酿被他毫不留情的丢进墙外的灌木丛。
金泰亨“少喝酒。”
虽然知道这只笛子沾花惹草的本性,岑笛也还是不自然的晃了晃视线。
岑笛“反正也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