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王府
“主子,秦大侠来了。”平安道。
景北渊让他进来吧。
“是。”
秦九霄王爷,凤郡主。
景北渊你怎么来了?
秦九霄王爷,你这有酒吗?
景北渊有
景北渊不过,我可跟你说啊,这酒后劲可大,你悠着点儿。
秦九霄嗯
晚上
秦九霄已经不醒人事了,景北渊叫人把他抬到客房,然后一个人望着夜空。凤听雪走了过来,看了看景北渊道:
凤听雪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景北渊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凤听雪可是,我有点舍不得,那小丫头那么可爱,我不忍心...
景北渊这事你别管了,让子舒去办吧。
凤听雪可是,秦九霄...
景北渊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凤听雪嗯
早上
有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见秦九霄醒了,才“呀”了一声,道:“秦大侠,你可总算醒过来了。”
秦九霄你瞧瞧,王爷说酒后劲大,我也没往心里去,喝多了丢人现眼来着吧?
吉祥就笑道:“没干什么,就是喝多了谁叫都叫不起来,要梳洗不,我给您端水去?”
秦九霄什么时辰了?
“您都睡了一天一宿了。”
秦九霄哎哟,这可不成,我答应给蒋大人送行呢,这……
吉祥说道:“秦大侠别着急,王爷见叫不起你,早晨那会,已经跟诸位大人去别过蒋大人了,想必也交代清楚了,蒋大人不会怪你的。”
秦九霄“蒋大人不会怪我,小雪还不得记恨我一辈子?不行,我得上官道追他们去——吉祥兄弟,你给王爷说一声……
话音没落,人便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凤听雪秦九霄走了
景北渊平安,你去周公子那,告诉他一声,就说人我只留到现在,剩下的让他看着办。
“是。”
在桌案后边看书的乌溪半天没翻一页,凤听雪面无表情的沉思,景北渊对着窗外发呆,过了一会,只见景北渊忽然一手捂住胸口,微微弯下腰去,侧身靠在墙上。
凤听雪你怎么了?!
乌溪北渊...
景北渊心疼
景北渊良心疼
乌溪默默地在他身边站了一会,然后慢慢地抬起手,试探性地双手搂住景北渊的腰,那人自然不会自动靠在他怀里,他便贴过去,将自己的胸口贴在他的后背上,透过微微弯曲的后背,感觉对方的心跳,很慢,一下一下地,好像带着沉重而腐朽的味道。
景北渊没有挣开他。乌溪无意识地数着他的心跳,好像这样就能试图理解这个人身上的那种时有时无的违和感一样,好像这样就能嗅出他身上前因后果的蛛丝马迹一样。可他没有,他悲哀地想,他的世界永远是一条笔直地线,景北渊的心里却有无数纠缠在一起的圆,弯弯绕绕,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从何而始,又从何而终。
破庙
满院的尸首,横七竖八地倒着,尽管血肉模糊,他却仍能从中分辨出几张熟悉的面孔……还有那缩在奶娘怀里的小小身影,被一刀将大小两人同时捅穿。
秦九霄无意识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喑哑低沉,没声没调,脑子里嗡嗡地直响,他想这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个特别真实的梦。
手里的火把落了地,滚了两圈,
秦九霄连滚带爬地寻了一处地方,疯了似地开始用腰上的佩刀挖着地上的土,又嫌慢,开始用手抓,面容呆滞。直到猛地被人从身后抱住——他已经一身狼藉,不知道是挖坑,还是要把自己也活埋在里面了。秦九霄木然地回过头去,一大堆人拿着火把在他身后站着,光亮晃得他眼睛生疼,半晌,他才辨认出来,抱着他的是他的师兄周子舒。
他终于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