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篇——二人和好

那天，景北渊刚出宫门，就看见凤听雪抱着剑在宫门口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景北渊我说，你没事在皇宫大门口杵着干嘛？

凤听雪斋戒时候可得禁酒，啧，王爷金銮殿上动动嘴皮子，可苦了我们这些个大小酒鬼。

景北渊听雪...

凤听雪把景北渊拉上马车，左看看右看看，这才道:

凤听雪王爷放心，那张家少爷身上的东西、信物我都扣下了，着人搜了好几遍，里外衣服都换过，还给他下了三个月不能言语的哑药，做的时候也绝对隐秘，连那张家少爷本人都糊里糊涂的，怎么看都是二殿下垂涎人家美色，迫不及待地掳了去，不会想到别人头上……

凤听雪等这事完了，我自然会保证张少爷自行了断，到时候死无对证，就更妙了。

景北渊张汀宇甘肃巡抚张进之子，独身上京，家世才华皆具，我虽不认识此人，也知道他便是别的地方平庸些，将来也是前途不可量的，你……你这样无端便将他这样毁了，良心就一点不动么？

凤听雪无端？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张进这些年跟着赵振书做了什么好事？有这样的老子，张小公子死得可不冤。他老父便是赫连琪的奴才，我将他送进赫连琪的后院，不也是子承父业么？

景北渊非常时候行非常事，我也说不得你什么，听雪，朋友一场，给你句忠告，亏心事少做，将来小心后悔。

凤听雪亏心事？呵，难道亏心事王爷做的不比我多吗？

景北渊你今天是怎么了？

凤听雪不语

景北渊你不愿说，我便不问。

凤听雪拿出两壶藏着的酒，道:

凤听雪今儿喝最后一遭，去你府上。

二人到了南宁王府，进了院落，就见乌溪站在门口，看着二人。

乌溪我……只是今日见你过了时辰还没回来，来看看你，怕出什么事……

景北渊你就在这里等？

乌溪我从侧门进来，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景北渊平安，你那眼睛长着出气用的怎么的？这么大风雪天就把巫童晒在外面？怎么待客的？越来越没谱了——还不带巫童去把衣服换下来，叫厨房上姜汤。

“是”

乌溪不必了，我这就走。

乌溪你不要皱眉，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时常出现在你面前的，我……

景北渊你跟我来。

凤听雪过去吧

他们前脚进了书房，后脚平安便叫人端了两碗姜汤进去，放下，又识趣地悄么声地退出去，凤听雪在门外听着二人的动静。景北渊将一个小巧玲珑的暖手炉丢进乌溪怀里，默不作声地坐下，心不在焉地喝汤。他们两人之间，景北渊侃侃而谈、乌溪在一边老老实实地听着的时候比较多，于是这会儿他不开口，便有股子让人难受尴尬的死寂蔓延开来。

他不说话，乌溪也不动，三两口喝完了姜汤，微微呵出一口热气，便坐在那定定地瞧着他，想起上一回见着这人的时候，秋风才刚开始扫叶子，这一回却是风雪满楼了。一日不见尚且如隔三秋，这一个月于乌溪，便如同催心挠肝一般的难熬。这会总算见了他，便觉得少看一眼都亏，像是要将他装到眼睛里揣走似的。

终于，景北渊率先打破沉寂。

景北渊你年纪不小了，别胡闹了。

乌溪我从来不胡闹，若是胡闹，便不在这里等你一个月，若是胡闹，去年也不会一等便等你大半年。

景北渊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就满口喜欢不喜欢的——好好的说个好人家的女孩子，将来回南疆做你的大巫是正理，和一个男人搅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乌溪我不是孩子，我知道我得把你忘了，才能喜欢别人，可是我忘不了你，也不娶别人。你反正将来也想离开这地方，为什么就不能和我走？

景北渊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这地方？

乌溪你自己说你怕太子，可又替他办事，知道他那么多秘密，若是将来他当上皇帝，你不是要更怕他么？你还和皇上说了自己不娶妻子的事，不是做好将来要离开的打算，怎么会把话说得那么死？

乌溪北渊......

乌溪我很想你，心里觉得……就像一辈子没见过你了一样，能抱抱你吗？

乌溪见他没反应，露出了有些失落的神情，可下一秒，就见景北渊站起来，拢过他的肩膀，将他拉进了怀里。

门外

凤听雪唉，终于开窍了！

屋内

乌溪我……我其实一见到你，就想这样把你抱在怀里，可是吹了半天西北风，身上太冷了，怕冻着了你，嘿嘿，现在暖和过来了……

乌溪我以后来找你，你不会不见我了么？

景北渊嗯

乌溪那……我说想带你回南疆的，你答应么？

景北渊你别得寸进尺啊！

乌溪嗯

门外

凤听雪景北渊啊景北渊，亏我还说你开窍，原来还是不愿意和乌溪回南疆。

凤听雪你心是冰块做的吗？乌溪对你多好啊，你竟然还不愿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