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王府
景北渊明华还需让你费心了。
凤听雪多大点事。
景北渊多谢
凤听雪你我之间,不必说谢字的。
景北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凤听雪会结束的。
凤听雪不过,你私下为何要设置私人庄园?
凤听雪而且还不只一处。
景北渊放我一马
凤听雪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你还不放心吗?
景北渊我欠你一次。
凤听雪你今天是怎么了?对我都这么见外。
景北渊沉默不语。
凤听雪好,你不说,我便不问。
这时,平安走了进来道:“主子...”
景北渊怎么了?
“主子,巫童在门口……您还是去看看吧?”
乌溪是硬闯进来的,还脚步踉跄,险些一头栽进景北渊怀里。
景北渊他这是怎么了?
“王爷,巫童今日好像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喝多了,并不是故意到你这来捣乱的。”奴阿哈道。
景北渊这又是怎么了?
乌溪别扶我……我站得起来,我自己能……能走...
他清醒的时候景北渊尚且拉不住他,更不用说眼下这一身蛮力的醉鬼了。乌溪把他那身半新不旧的袍袖当栏杆似的使劲抓着,景北渊被他拽得差点站不住,往后一撤手,“撕拉”一下,袍袖竟自他手肘处生生裂开了。景北渊翻了个白眼,心说这回这“断袖”可真是名至实归了。
乌溪北...北渊...
景北渊难为您老还记得。
景北渊我说醒醒了——平安,去厨房给巫童端碗醒酒汤……
乌溪我不喝,不用端,我有话和你说。
凤听雪既然你们有话要说,那我们就先走了。
景北渊嗯
一众人出来,就听屋内二人的说话声。
景北渊平安,叫厨房预备下醒酒汤。
景北渊朝出去的平安喊道。
乌溪我说了我不……
景北渊得得得,你不喝,我自己要喝行了吧?
景北渊我这都是欠了你们谁的——喝茶总行吧?
乌溪嗯
景北渊谱儿倒是大。爷还没伺候过别人喝水呢。
景北渊乌…
这一转身吓了他一条——方才他闭目养神,这房间的灯光本来就暗,这会乌溪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身后,一双漆黑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定定地瞅着他,平日里便略显的苍白的脸色憔悴得死人似的,眼睑下有一圈阴影,衣衫发丝具是凌乱不堪,活像半夜里从坟地里爬出来的。景北渊有那么一刻,恍然又有种回到了阴曹地府的感觉。回过神来忍不住在乌溪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景北渊你忽然站起来干什么,胆小点的还得让你吓个半死。
景北渊喝了。
乌溪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景北渊屏风后边有小塌,你过去躺一会,酒醒了叫人就行,什么大不了的事灌这么多黄汤?去,躺着去,等一会醒酒汤来了我叫你,好不好?
乌溪不好
景北渊那你说,怎么着?
乌溪皇上说关着你。
景北渊就三个月。
乌溪因为你说想娶个男人。
景北渊呃……我是故意气他的,再说皇上心里巴不得我赶紧断子绝孙,他好放心……
乌溪你要娶一个男人,奴阿哈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人是个男的。
景北渊我可没说要娶他。
乌溪你说……你喜欢……
门外
凤听雪完了
“怎么了?”阿沁莱道。
凤听雪你们家巫童吃醋了。
“啊?”
屋内
景北渊你不好好用功,哪里听来那么多混账话,还……
他这话还没说完,乌溪忽然一下扣住他的手腕,景北渊激灵了一下,下意识地侧身曲肘,撞向他胸口膻中穴,因怕伤了他,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磕了一下,迫得他闷哼一声撒手,便撤了力道,再一瞧,手腕已经被乌溪攥红了一圈。景北渊摇摇头,发现自己一个人对付这醉鬼还有点困难,才要开口叫人,不妨乌溪猛地扑过来,整个人撞在他身上,硬是将他扑得连退了三四步,侧腰磕在书桌角上,疼得他轻嘶了一声:
景北渊你!
景北渊你吃铁球长大的么……嘶,放开!
乌溪我要杀了他!
景北渊你说什么?
乌溪你喜欢谁,我就杀了谁,我……我要拿他们去喂我的蛇,等都死干净了,你就是我的了……嘿嘿嘿……就是我的了……
乌溪我要……我要带你回南疆,你不可以喜欢别人。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不要喜欢别人,北渊,你不要喜欢别人……
门外
凤听雪完了,出事了,我得进去看看。
凤听雪推门而入,就看见一个这样的情景。
乌溪带着浓重的酒气的呼吸喷洒在景北渊的脖子上,随后几乎遵从本能一样,紧紧地将景北渊搂在怀里,慌乱而激烈地啃噬着他的脖子,身体的温度像是烧着了一般,景北渊猛地回过神来,这才用力将他推开。乌溪本来就有些站不稳,被他一推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到脊背碰到书房的门才停下来,身体一软,慢慢地顺着本板滑下来,迷茫而不甚清醒的眼神像是有泪光凝着,可仔细一看,那眼眶却又是干的,只是映着灯光,纯黑的目中盈着满满的悲伤,像是一闭眼便要流露出来似的。
乌溪北渊……北渊……
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凤听雪你没事吧?
景北渊没事
景北渊摸了摸被乌溪咬的地方,已经破了。
景北渊把乌溪放到床上,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屋子。
只当他是个坦荡无惑的好友,从不曾想过,他竟是这般心思,竟是……朝中云谲波诡,党派争斗都不曾叫景北渊彷徨半分,却因这少年一席醉话,失眠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