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童府
阿沁莱打开门,看见凤听雪和景北渊,刚要说话,凤听雪下一秒就捂住了他的嘴。
凤听雪我们是偷溜出来的,别声张!
阿沁莱点了点头。
那……要不要我去叫巫童来。”阿沁莱道。
景北渊不用了,他知道了。
话音刚落,乌溪就走了出来。
乌溪你们怎么来了?
凤听雪不是头几天说好了要带你到城里热闹的地方见识见识么?
乌溪你们是当真的?
景北渊本王和你说的话几时不当真过?嘿,好容易从宫里脱了身来,人家还不稀罕,不稀罕算了,回府睡觉去,也省的天亮前还得做贼似的遛回……
凤听雪就是,乌溪你说这话很伤人的。
乌溪对不起
乌溪我和你们去。
景北渊敢情是我们俩求着你跟我们俩去?
乌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北渊转头就走,乌溪见了追出去,拉住了景北渊。
乌溪北渊!
景北渊要么你把那个貂给我养几天,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凤听雪唉,过分了!你把人家养死了怎么办?!
景北渊怎么可能呢!
乌溪把刚配好的解药拿来给我一瓶。
“是,巫童。”阿沁莱道。
凤听雪还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要!
景北渊郡主大人,话不能这么说啊。
乌溪千万收好了,这小畜生嘴里毒重,它和你算熟,咬你不至于,要是咬了你家里的别人,吃一粒就行。
乌溪你……你说过你就不生气了。
景北渊饶了你这回。
京城中间有一条大河,名字叫做望月河,水系贯穿南北。
三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突然,一声笛子发出的清啸好像突破了尘世喧嚣似的,猛地升腾起来,扎进人耳朵,周遭好像静谧了一下,高声喧哗的人们略微安静了些,都挤在河边,伸长了脖子往望月河中央的一条画舫上望去。
乌溪他们这是在看什么?
景北渊和凤听雪沉默不语,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赫连翊月娘要献唱了。
景北渊太子殿下
凤听雪太子殿下
赫连翊出去透气?头疼?
景北渊劳太子殿下挂心,这会儿好了。
赫连翊好的到挺快。
赫连翊听雪,你呢,气透的怎么样?
凤听雪挺好,挺好。
景北渊拉过乌溪道:
景北渊太子殿下看看,这是谁,认识吗?
乌溪没想到他突然出现,也不愿意和他多说话,行了个礼,就默默站在景北渊和凤听雪身边。
凤听雪见赫连翊身边还站着一个男子便道:
凤听雪咦,那位兄台眼生得很,是随着太子殿下来的吗?
赫连翊子舒过来见见南宁王,北安郡主和巫童。
赫连翊此乃孤机缘巧合结识的一位江湖朋友,你们认识后,也可以多亲近亲近。
周子舒草民见过王爷,郡主,巫童。
凤听雪幸会幸会,本郡主一直盼着有一天也能行走江湖混个大侠什么的,还得周兄多多提点啊。
赫连翊就你,除了会坑蒙拐骗,还会什么?
凤听雪这个嘛?勾引男人?
赫连翊你呀!姑娘家家懂得点羞耻心吗?!这行为真是跟某人一样!
景北渊对了,好些年不出来了,月娘是做什么的来着?
周子舒月娘是每年京城最拔尖的女状元,一年一评,有时是名妓,有时是名伶,去年的状元乃是生烟楼的荷月姑娘,今年花落谁家也未可知。
周子舒说来也巧,草民那边也定了条小船,若是几位贵人不嫌弃,可以近观一番,也是风流雅事。
凤听雪有酒吗?
周子舒自然是有的。
周子舒不知,郡主要那种?
凤听雪正好今年冬暖,这河上无冰,湖光月色,美人如玉,赏美人,最好就着陈年的女儿红,你有没有?
周子舒三十年的,殿下,王爷,郡主,巫童这边请。
才给几个人在杯子里满上酒,望月舫上便有了动静,方才吹笛的是个老叟,一身皂衣,不远不近地站在船舷上,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闭关口,此刻也不知得了什么信号,忽然将笛子提起来放在唇边,另一边,琴童已经将琴架了起来,一个青年坐下,合着眼,双手置于琴上。
周子舒这二位是彩玉班班主重金挖来的琴师,轻易不出来献艺的。
只见那琴师忽然睁开眼睛,起手挑了个音,笛声缓缓相和而起,飘渺的乐声从水面上浮掠而过,盘旋而上,河里河岸的人们都安静下来,大气都不出一声,随后清亮的女声破空而出,像是要撕开夜色似的,素衣的女子缓缓揭开帘子,歌声自三十里望月河上满满的荡漾开去,琴声追和而至,所有的热闹都为这声音停驻下来,起承转合,尾音处将断未断,游丝一般缠绵不已,与瑟瑟的笛声连在一起,好似胸中一声叹息。
几人皆将目光注视着那女子,这时就听乌溪对景北渊道:
乌溪你怎么了,为什么刚才抖了一下,是冷吗?
凤听雪冻着了?
景北渊还真是有些冷。
周子舒是我大意了,忘了几位比不得我们江湖人皮糙肉厚经得起摔打,王爷要紧么?
景北渊那么娇贵,只是吃了点酒禁不得风,今儿也晚了,恕我少陪,乌溪你是和他们一起还是……
乌溪我跟你走。
凤听雪唉!你们继续喝,我也告辞了!
赫连翊看着景北渊有点犹豫。
景北渊太子不用管我了,良宵苦短,好好珍惜啊。
说完,拉着凤听雪和乌溪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