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5.

翌日清晨,如昨晚马嘉祺所说还是照有他送程南歌上学。

马家大宅到江城二中路途不算近不算远，在程南歌眼里她倒迫切希望中途可以遇上几个红灯慢一些。

因为她很喜欢那种和马嘉祺待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像是灌入黑褐色药水的口腔中塞入颗爆浆水果糖，糖浆从糖中流溢占走那分苦召徕甘。

程南歌“小叔，第一次段考后会开家长会，是你来还是太爷爷来啊？”

程南歌趁在到达校门最后一个红绿灯时将埋在心底多日问题说出，她语气和平常一样咸淡又乖巧，捎带也很有几分难以体察的期待。

问题一出，马嘉祺迟疑了几秒，脸上表情浮露几点钝易又转瞬即逝。他单手转动着方向盘，另只手搭在窗沿，纤细指尖在阳光悦动中敲打车窗，像在思考又抑或其他。

程南歌的心被马嘉祺牵引着不由而来的紧致，犹踏在根几细的琴弦上方。

沉谧尚久，车内传来马嘉祺声音。

马嘉祺“小叔去吧。”

程南歌“好。”

程南歌悬在心涯的弦得到释放，她长呼口气扑在窗户上，脸上僵持笑意恢复自然，像自然绽放花瓣般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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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流动，碎光踊跃。

室内是枯燥教学，室外是生气自然，程南歌注意力在一点一滴转移，她凝眸外望，头绪像条无踪影的蚯蚓在四蹿，蹿动着，蹿动着，又幻变为一只檀木制的画笔勾勒出人的眉眼、鼻骨、薄唇至全部。

最终呈现而出是清晨的画面，她渐渐在走失注意力中愈发厉害，像落入本生活回忆的札记里。

旁边，刘耀文也感受程南歌的走神及注意力的迷失。他望了眼讲台上即将转身过来的物理老师，想也没想用胳膊肘怼了怼程南歌。

他们物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平日里最爱就是在黑板上誊写完自己出的题目然后下讲台来搜寻人写题。程南歌因是新来的，物理老头对她印象酸深的，要是让他捕捉到程南歌走神，指不定到时候一顿骂。

一番的端想，刘耀文放弃用胳膊肘怼程南歌的举动，直接不轻不重地挪动桌子，桌腿同地面进行摩擦滚动，刺耳又响的动静成功把一旁的人从迷失带到归路上。

程南歌“你干嘛呢？”

程南歌不解地问，眸中闪着稀碎的光。

刘耀文“你干嘛呢？”

刘耀文“你怎么今儿还走神了？而且这物理课耶，不怕老头给你喊上去写题啊。”

刘耀文紧张地说着，语速不断快了起来，双眼时而瞟瞟黑板上。

刘耀文“不是，你程大胆啊。”

话音刚毕，远远地从讲台上传声叫喊，直至有道身影站在书桌旁边。

“这道题就你俩来写，刚好一人一问。”物理老头背着手和蔼目光打量在刘耀文和程南歌之间，声线有些暗哑，兴是长期抽烟缘故。

最终就算刘耀文百般前般不愿还是得老老实实到讲台上，与他不情愿相反程南歌倒从容不迫地先到讲台上。

黑板上题目是到涉及追赶的题目，程南歌大概浏览遍，想起前些天写过周测卷中同样题目，本因看字多而烦躁蹙起眉尖在一瞬而平息，她从粉笔盒抽出支粉笔，扭头看刘耀文。

程南歌“你要第一问还是第二问？”

程南歌过分淡定的状态使刘耀文属实几分惊讶，她转学来这些天他也算认识到她成绩几分几分量，却未料到她在物理上懂得比他还多些。

刘耀文“你确定？”

刘耀文挑挑眉，反问，语气装着几分不确定性。

没等刘耀文下句话，程南歌绕过他走到写着第二问的黑板下，捻着粉笔就在上面写着起来。

刘耀文瞧着少女的举动，摆摆头也未再多说什么，他也在自己那块黑板下开始演算出题目。

光影在踊跃不齐的身影映在黑板上渐渐拉长起来，教室内莫名和谐地静谧起来，讲台下时而有几道视线打量黑板上又收回埋头伏案写题。

在刘耀文写完题之后，程南歌也紧跟写完，两人一前一后从讲台上下来。

程南歌“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嘛。”

刘耀文“切，我可不止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