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5.

在替程南歌补习一段日子后，马嘉祺也在着手为她江城挑了好所教学质量较好的重点高中。

　　某天晚上，马嘉祺难得从公司提前回来。

　　黑色铁制栏栅门与墨夜形成一体被推开，栽种两旁的法国梧桐在夜中伴风摇曳舞动，草木花香撞入风在弥散，朗朗书声在耳中渐渐清晰。

程南歌“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程南歌“弦弦掩抑，弦弦掩抑。”

　　纯棉洁白长裙身着在少女身上，一头乌黑细软的头发顺落在肩头，姣好皮囊上一对柳叶眉蹙成一团，有些皱巴。

马嘉祺“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马嘉祺上前来到程南歌身后，接上诗句，顺带背出下一句。

程南歌“小叔。”

　　程南歌有些惊喜望着站在身后的马嘉祺，因心情作用手中拿着课本激动地落在地，带有水光的瞳仁如这漆黑夜般澄澈，声音的腔调以自己都未察觉的在上扬。

马嘉祺“在背书呢？”

　　他蹲下身捡起被小姑娘误落在地的书握在手中，深邃丹凤眼蕴潜点点笑纹，常紧绷成条直线的唇瓣此刻携上几声波纹。

　　他低垂下眼瞟了瞟书本上的内容，赫然入目是“琵琶行”三字，他大略过了遍，余下是小姑娘娟秀端正的字体在上方留下的笔记。

马嘉祺“南歌，字很好看，比小叔字都要好看多。”

　　马嘉祺声音一向温和平缓，单听起没过多起伏，但听久过后只感同清醇的清酒一点一点醉入心坎上。

　　被这么一夸，程南歌有些不大好意思起来，她是见过马嘉祺的字，他的字虽说不像楷体那般端正却在行草中尤为出彩。

程南歌“瞎说，小叔的字比南歌的好看。”

　　夜像是勇敢剂总给人注射入莫名底气，鬼使神差她自己也不知就说出那句，语气中是她从体现有过的纵意。

　　不过在马嘉祺听到后，他嘴角那波纹漾开愈发深，眼底清徐的笑变得明显、热恋、直白可见。

马嘉祺“南歌，有时候可以纵意点。你是在马家，可以任性可以娇纵。”

马嘉祺“况且你还是个小孩，知道吗？。”

　　话音像阵热风迁起程南歌的记忆，任性和娇纵好像打她记事起就被抛掷脑后。她只记在南镇时家庭条件不必现在，家中光靠程禾一人抗起所有，她承担一切，一边供着她读书一边又要给谭涛还债。邻里邻居对她说过，让她放弃自己，但那时她是义正言辞拒绝，她说她是她的孩子，为什么要放弃。

　　后来她年龄逐渐大了起来，程禾身子骨却一天不如一天，她也意识到家光靠程禾一个人是不行。好像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已经明白自己该承担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于是，当马嘉祺对她说那番话时，她仿佛如若童话故事里卖火柴小女孩在夜里擦亮了支火柴陷入幻想中，一直未醒来而成真。

程南歌“小叔，南歌知道啦。”

　　也不知过多久，程南歌才抬起耷拉下的脑袋，一双明眸亮亮地凝视他，嘴角是甜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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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确定好学校上学那天。一向早出的马嘉祺特意空下时间送程南歌第一天上学。

　　逼仄狭窄空间内清淡的香气扩散，程南歌坐在副驾驶位，身边是正在开车的马嘉祺。

　　她侧着头偷摸观摩他，他今天戴了眼镜，挺鼻上驾着副圆框金丝眼镜，一张清隽冷清皮壤现得斯文又柔和，原凛冽感极其一下转而为一种淡淡的示弱感。

程南歌“小叔，你以前是什么高中啊？”

　　程南歌曾在陈姨口中听说过关于马嘉祺学生时代的事情，听说中他优秀又发亮，好似电视剧中那种风华正茂又意气风发的男主角，以致她不免些许好奇。

马嘉祺“二中，和你的高中一样”

　　他声音不温不淡，但又绸缪含入了绵长的雪与雨，温存至极。

一提下来，程南歌心中不少雀跃。她颔眉，入视是身上那套紫白相搭配的校服，她倏然想到会不会小叔也穿过这种款式的校服。

那这样算不算是变样的同款。

马嘉祺“南歌，到了新学校如果有不适应的地方就及时和小叔说。”

车辆缓缓行驶到二中正大门，校门口布是统一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成群结队又欢闹至极。

　　程南歌扭头看了眼窗外的景象，只听马嘉祺那句话。她侧回过头，拎起竖在双腿间的包背上，打开车门。

　　临走前，她折回身凑在车窗前，冲里边人挥挥手。

程南歌“小叔，再见。”

　　车内马嘉祺靠在车椅上，单手搭在车沿双目凝视程南歌，见着小姑娘告别的样子，心莫生股乐意。

　　他朝窗外点点头，一向不喜弄这些别离时手势的他反常以挥手同待程南歌。

而这些却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