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江瑶觉得耳边一片突然一片静谧。

爆炸后残余的破碎声，警察们的呼喊声，在江瑶的耳边阵阵回响。

江枫嘶力竭地喊着。

江枫““救护车！”

疯狂中偶然夹杂着点点祈求。

#江枫“师父……您坚持一下，别睡…千万别睡，求您了。”

江瑶愣愣的看着，感觉眼前一片天昏地暗。

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像疯了一样奔向张成。

江瑶“张成，你别睡，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和你说呢。你快醒醒啊。”

恍惚间，江瑶跟着坐上了那辆，抬着张成的救护车，江瑶看着他布满伤痕的右手从担架边垂下来，上面旧痕新伤交横相错。

江瑶“张成，我求求你，求求…千万不要有事。我求求你，活下来好吗。为了我，你也一定要活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其实还爱着你…”

她颤抖地咬着嘴唇，控制着不发出呜咽，眼中终究是蓄满了泪水。

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着，最终被止于了抢救室门口。

江瑶不断地祈祷着张成不会有事的。

——

看着被送进抢救室的师父，江枫颓废地闭上眼，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他坐了好一会，才疲惫地拿出手机发信息给余雷:“现场怎么样了?”

余雷没有回复他。

江枫目光茫然无措，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余雷在负责后续工作，叶倩应该在准备审问材料，而现如今他小姨情绪不稳定，那么那两个和小姨一起的年轻人……

对了，为什么他们会知道炸弹?

江枫强迫自己去思考，他的思维不敢再放在张成身上，正好有件事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他选择去找李诗情和肖鹤云。

肖鹤云还在处理伤口，江枫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待。

余雷匆匆赶来，在江枫身边站了一会，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江枫，精神点。”

江枫闷闷地说。

江枫“……我知道。”

余雷“你在等那两个人?不去张队那?”

江枫“我小姨在哪里，我有点事想问他。”

余雷有些担忧地看他。

—

江枫没从肖鹤云那里问不出什么来，回到了抢救室门口。

冮枫斜着倚靠在墙上，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喧闹声，他的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还有细碎的伤口，但他懒得管，他甚至想要一些更深的疼痛来帮他保持清醒。

江枫和江瑶就这么一直守在急救室外，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余雷急躁不安地坐着，几人就这么等了好久。

江枫看着脸色苍白的江瑶，心中的下坠感持续不断，他猛地模了一把脸，然后继续盯着抢救室们上闪烁地红灯发呆。

急救室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像是发出了一声哀鸣，蹲在门口的所有人都瞬间站起，一时间竟将走出来的医生围了个水泄不通。

江瑶和江枫仓皇地看过去，医生摇了摇头。

江瑶无力地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

江枫眼看着江瑶无力地瘫软在地，感受着脸上冰冷滑下的液体，他后退了几步，机械的转身。

他冲了出去。

等他回过神，他在洗手台已经用水冲洗了好久的脸。

他茫然四顾，黑黢黢的眼眸里空无一物，像是一只走失的幼犬，更像是丢了宝物的可怜人。

江枫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然后他抬手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巴掌。

火辣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镜中人的表情扭曲，他呜咽着抱头，将脸埋进水池里。

水龙头流淌出来冰冷的液体打湿了他的头发，流过他的眼睛，带走他的泪水和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