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气渐渐凉下来，树梢已绿中泛黄偶有几片橘红的落叶，蝴蝶般飞下枝头，眼下便是一年中气候最舒服的季节了。

顾远捡起一片泛红的叶子，塞到程三三手里。

程三三一愣，看了看手里的叶子，踮起脚塞到顾远的帽子里。她佯怒道：“幼稚。”

顾远抓起帽子，抖了抖，将帽子里的叶子抖出来，又理了理帽子，并不回话。

“你跟她们吵架了？”顾远把玩着手里的叶子，竖着眉问道。

“嗯。”程三三本来就想着瞒不过，不过她确实也没想可以瞒。便轻声应了下来。她也不抬头，仍然一边走路一边看自己的鞋子。

“不是说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吗？”顾远平静的话里有一丝恼意。

“我是觉得这样的事你没必要知道呀，我也觉得这是小事，哪能事事都跟你说，会不会你也会觉得烦了。觉得都是小女孩争风吃醋。”程三三笑着看着他，亮亮的眼睛朝着顾远眨了眨。

“你是说我没必要知道？那谁有必要知道？”

程三三心想着顾远可能又是觉得自己不重要了，她心里好笑，朝他嘿嘿一笑。

“顾远你看着叶子长的都很像，细看又都不一样，倒也有趣儿。”

“你不要对我挤眉弄眼的，我现在没想跟你开玩笑。。”顾远停下脚步。

“你什么意思？”程三三也觉得今天的顾远很不对劲。她也停下脚步站着不动看着他。

“没什么意思。”

程三三一下子恼了，本来好好的心情他摆个臭脸她好好哄着，问他怎么回事又拿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堵她。

她定定的盯了他几秒钟，想从他脸上看到些别的表情，等他半天也没有，程三三收回视线，转过身。

“哦。”程三三不再看他，径自沿着路牙石走了。路牙石边有很多落叶，踩上去吱吱呀呀。

身后的顾远如一个木头一般一言不发，也没有动静。程三三彻底恼了，她再不管身后，脚步也快了些。

自己独自回了家，刘梦指了指桌子上热的两个菜，“没吃饭吧？”

程三三这才想起来还没吃饭，她却没什么胃口，拜拜手进了房间关了门。

听着动静刘梦似乎在她门口犹豫了一下，没有开门，只对着门说了句，“天明显有点凉了，你穿的少了，上学应该多穿一点，这个时候感冒不好受。”

静。

无言就是最好的回答。

刘梦似乎对这种哑巴式的沟通习以为常，她说完了之后只逗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也许她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完成自己做母亲的责任让自己心里舒服早已经不指望程三三回应了。

她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门又被她反锁了，这算是她短暂的私人空间，这让她很有安全感。

将自己放空也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能够什么都不想，可惜她不能。

眼泪浸湿了发丝，也许是为了这几天受得委屈太多了吧。

程三三伸出手，抱了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