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看清生死的白鸟(2)

苏悦“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为什么你不能承认，我选择了你，我亏欠他的就越多，我快还不清了。要是我真的爱上他了，就对不起你，良心难安。”

　　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脸庞，豆粒大小流进嘴角，咸味，是盐的味道。她不知怎么说了。

　　拉开桌屉，轻轻取出那一块红布，五岁那年的盖头，属于一个叫苏悦的新娘。是她吗，新娘的名字叫苏悦，新郎的名字叫齐阳。

　　她的名字还是叫苏悦，他已不叫齐阳。

　　她穿上洁白的婚纱，走进婚礼殿堂，司仪喊的名字不会是齐阳，还是空无。新娘的名字名字会是另一个女孩，新郎的名字叫顾恒远。

　　丑小鸭一直是丑小鸭，永远只是一个背景，距离舞台很远，只能默默看着，她的嗓子被烫的红哑，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的流泪。

　　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故事只是童话，一场美梦。永久沉睡，不愿醒来的睡梦。

　　小手轻轻一扬，红盖头披上了布娃娃的圆圆的小头，破破的布里面的棉花错了位，鼓起几个大包，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眼睛流着泪。

　　那一方红色的布，粗粗的料，紧紧握在掌心，誓言印在心里。

　　曾经的感觉，今夜忽的又寻回了。不论你叫什么名字，你都是齐阳，一直都是。苏悦和齐阳的故事篇章开始新的续写，记录在一张崭新的纸上。

　　————齐阳，我的心里一直有你的味道，你的心里还有我吗？我只要一点点，足够落下我的一只脚就够了。

　　————窄窄的独木桥是可以一起过去的，你牵着我的手，我们一前一后，慢慢向前踏步，我的心里有你，你的心里有我，心的频率一致，哪怕独木桥悬在半空，我们也走的过去。你能不能牵牢我的手，别放开。

　　————我掉下去的时候，一定会先松开握住你的那只手，绝不把你连带下去。万丈深渊我一个人堕落下去就够了。

　　————你若想我，就抬头看天，假若有一天，一只头顶着五彩瑕的浑身白色的鸟儿飞过，那一定就是我了。

　　————我想告诉你，说给你听，如果发生危险，我会先放手，摔死的是自己的命。假如你发生危险，我不会松手。

　　13

　　医院里独有的味道还是那么浓，拥挤的过道充斥的味道最大，直叫人喘不上气。年老的人耐不住这种寂寞，常喜欢聚在走廊的长椅上，数着来往的人，时不时交谈一两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显得和蔼慈祥，有耐心。

　　洁白“404”的病房里，苏悦坐在床头，房间里死气沉沉。都是死人，话能不沉吗？

　　她静静坐在床边已经许久了，热水壶放在旁边，叔叔自从早上她来过之前见过一次，打了照面之后，就没出现了。他可真放心，难不成是去工作了。事要往好处想，或许是尹恪的病有办法医治好，他是放心了呢。

她最不会自欺欺人，早上她是亲眼目睹叔叔的愁虑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