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久别重逢的白鸟(3)

齐阳“不还有下一学期。”

　　高一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单大榜贴在了学校发榜之上。

苏悦“齐阳你真厉害运气也好，期末考试全校第一。”

齐阳“实力我认，运气怎么说。”

苏悦“因为尹恪没有参加考试。”

齐阳“尹恪是谁？”

苏悦“哦，你不认识他，尹恪自打期中考试后就没来了，不过幸亏尹恪请了假，不然你这第一就该屈指第二了。”

　　现在还是清晨，来的人不多，不过苏悦一想到任路文那臭脸色，倒是期盼着他赶快过来，苏悦真想正大光明朝他做个鬼脸。

齐阳“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还是看不起我？”

　　顾恒远曲解了苏悦的意思，他觉得苏悦心中嘲笑他这第一像是捡来的，纯属是运气好，一时发了脾气。

　　苏悦还在愣神，没太搭理，她真沉醉在她的喜悦中，想着任路文哭丧的大臭脸。

苏悦“啊，什么？”

　　应付的答了一句，问题又问了回去。

齐阳“我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顾恒远没控制好力度，声音大了些，在苏悦听来像是质问犯人的语气。

苏悦有些温怒，还是尽力忍着，淡淡说上一句：

苏悦“我没有说。”

　　刚才沉迷的好心情全都毁了，世间事还真是瞬息万变，这上一分钟和下一分钟的差别真是太大，这种落差苏悦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承受。只能先离开，任何事情没有办法解决的时候，离开是最好的选择，给彼此两个人多一些时间，冷静一下，或许事情到了明天就会不一样了。苏悦迈了两步要走。

　　顾恒远脾气偏上了大条，就是不肯罢休。

又冲嚷了一句：

齐阳“你就是这个意思。”

苏悦“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呛，还是今天吃了枪药，火气没处发全归到了我身上，那我明确告诉你顾恒远，我苏悦不是你的出气筒！”

苏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丢下一句，气呼呼的走了。

　　空气中一时间安静了许多，顾恒远的耳根子不断的涌进闲言碎语。

　　一大群人围着大榜议论纷纷，男生一伙，女生一堆的叽叽喳喳。

　　“你们说，顾恒远和尹恪谁厉害。”

　　“当然是尹恪，他可是连霸，从小到大哪次考试不是第一。”

　　“可人家顾恒远是大城市来的，俗话说得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刚来就夺了第一的帽子，说不准未来成了新的校霸。”

　　“那还不是尹恪请假没来，不然轮的到他。”

　　“我支持楠楠的观点，要知道上次期中考尹恪成绩比总分就差10分，这次顾恒远才多少，足足差了50分，相差40分的差距，根本没法比。”

　　“说的也是，可尹恪都半学期没来了，是不是以后不来了。”

　　“就算来了，这功课还不落下一大截。”

　　“你懂什么，瞎操什么心，尹恪就算高中三年都不来上学，也比你考的高。”高个子女生明显有些生气，以前的尹恪在学校可是男神级别的存在。

　　“是是是，人家是天才，咋们再努力没用。”

　　“我们私下议论会不会不太好，顾恒远还站在那边呢，要是给他听见不太好。”

　　“怕什么，他又不是顺风耳，离那么远也能听见，不过为以防万一还是小声些吧。”

　　后半句压低了声音，估计心里还是不太确定。

　　顾恒远的手握的更紧，从一开始他也是校里连霸，他是哪里差了，要被这样议论。

　　顾恒远快步追上苏悦，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磨到上课铃响，两个人之间还是打着冷战。

　　最后一堂课，气氛比较轻松，老师简单交代完了事宜，不多久也就放了学。

苏悦“铃声响，放学校，背着书包出大门。”

　　苏悦哼唱两句歌谣，这是他们小时候爬墙角，听那些小学生唱的，苏悦今天是莫名其妙就唱了出来，她又想那段生活了。

　　顾恒远收拾好书包，正要追出去，刚出教学门口，就被一群女生围住，显然都是些迷妹子，顾恒远成功晋级了学校男神级别的人物。

　　顾恒远没心思多想，匆匆接过几个笔记本签了名字，见苏悦的脚步已迈出了大门，一点也没回头见他的意思。过五关斩六将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

10

　　顾恒远加足马力，终于在离校不远的花坛边上追到了苏悦的身影。

　　抄了近路，绕到苏悦面前，靠墙站着，等着苏悦的过路。

　　苏悦见了，虽然气消了不少，但还是有一些怒气没消散，积压在心里。脚步转了方向，就想朝另一边绕过去。

齐阳“好了，别生气，我向你道歉，早晨是我脾气太冲，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顾恒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荔枝味的，是小时候苏悦最喜欢的口味，包装也是一样，五毛钱一支，当时荔枝价钱贵的离谱，攒钱买一个糖果，全当是“望梅止渴”。

　　顾恒远有把握，拿出从前的记忆做道歉理由，苏悦就算再生气，也会原谅他，等以后的过程中好好说劝，记忆抹去倒就没了事。

　　苏悦有些不情愿的接过棒棒糖，顾恒远露出阳光的笑容，那抹灿烂的笑容，和齐阳小时候一模一样。

苏悦“看在你这么有诚意份上，我就原谅你。”

　　苏悦撕开包装纸，将棒棒糖一口放进嘴里，咬着糖把把。

齐阳“糖纸给我，我帮你扔掉。”

　　顾恒远伸出手，想帮苏悦处理掉手里那碍事的糖纸。

苏悦“不用，这颗糖是我吃过最甜的糖，糖吃没了就完了，糖纸还可以永久留下当个纪念。”

　　这次的误会，吵嘴因为一颗糖的出现烟消云散，矛盾解决的是那么容易。轻而易举连一天的时间都没用到，比起其他的闹闹冷战，耍小脾气，实在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黄昏下，苍树的影子倒映在地下，少年少女依着树荫对坐。

苏悦“齐阳你在我心中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我可不想你拼命赶超尹恪那非人的成绩，我觉得你现在的成绩挺好，是一个正常人啊！”

齐阳“那好，既然我不用进步，我正好有时间把心思全放在你身上，这个寒假你来我家我给你补课。”

苏悦“啊！”

　　苏悦惊奇的急了，劝人倒给自己劝出了事，但是补课对象是齐阳也就只好接受了。

齐阳“你的成绩太差，需要好好补补习。”

苏悦“哦。”

　　苏悦闷闷不乐答一声。

齐阳“放心，我补课不会像补习班那么无趣，而且我们还可以多说说话，有大把时间待在一起做些别的事。”

　　顾恒远挠挠头，脸稍稍低下，带着腼腆说道。

苏悦“这种补课方式听起来不错，你可别骗我，要是被我发现……”

齐阳“要是我骗你，你把我家桌子掀了带走都行。”

　　顾恒远打断苏悦的话，直接提交了保证。

苏悦“那哪里够，谁知道是新的旧的，我还要卸了你家的沙发，拆了你家的电冰箱，砸了你家的电视机，吃光所有的东西，再连着房子一起抵押。”

　　苏悦一点不生气，觉得有好大意思，继续打趣说了一大串。

　　顾恒远听着苏悦意思非要把他家搬空誓不罢休。

齐阳“这么多东西，有这么重，你又拿不动，只有白看着的份喽。”

　　顾恒远接着苏悦的话查查继续说着趣话，一改往日死板严肃形象，换上了一种玩乐气象。

苏悦“这就对了，现在才像一个青少年，齐阳你保持好，别不等几天又变成了一个小老头形象。”

　　苏悦刚才故意引得顾恒远上钩，激起他心中爱笑的一面。

　　顾恒远如同一条听话的小鱼，在苏悦之前还围着河水自在游呢，刚来坐下，就迫不及待咬了钩。

　　黄昏前，两人对影先过了这大的光线误区，灯影四处打着，勾勒出一双人影，一动一静，配合的那么协调。

01

　　冬日寒风凛冽，太阳光都少了光色，开始还较勤快，后来渐偷了懒，不愿出头露面，整日躲在云朵的庇护下，睡着安稳觉。

　　今天的天气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这一切在苏悦看来不算什么，苏悦单手倚头望着窗外出神，这世间的变迁仿佛和她没有关系。

“哎呀”突然“砰”的一声敲书的声音。

　　苏悦吓了一跳，先是一惊脑子一片空白，思绪才渐渐回到正轨。

　　苏悦抬头见顾恒远满脸怒气站在桌前，看来自己刚才走神的确实有些严重。

　　补习这些天来，齐阳是不轻易发脾气的，这次苏悦心思跑的实在太过分，愣神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他也是实在忍不住只能拍桌子给个警告。

他每天的补习时长都是有限，要把父母下班时间调开不说，奥数赛题，文言古诗，英语作文，一大摞卷子书题等着他刷，他的时间从来都是有计划，有规律，有条不絮的进行，给苏悦补习时间就得要耗费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