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第九篇章 踏雪寻梅（二九）

魏无羡缓缓点头，看着眼前数不清的梅树，有些诧异地问道：“这里……只有你们？”上万株梅树竟只有羲和和小丫开了灵智？这几率未免也太低了。

“草本之灵要开出灵智哪有那么容易。”羲和苦笑，看着思追和景仪与小予双一起围着“小丫”玩笑，忍不住叹气，“想来魏真人也看到了。不瞒真人，这鹤鸣山灵力日渐枯竭，小丫要在这里修出人形……”她遗憾地摇头，好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已经不可能了。”

魏无羡凝重了神情，点了点头。

他也发现鹤鸣山虽然仍有灵力，却已经很稀薄了。如羲和这样的修为，现在的鹤鸣山已经不足以再供给它们修行。怪不得羲和说她时日无多。开始他还怀疑此话的真假，毕竟羲和功德不浅，且灵力精醇，按理说不至于这么早折陨道途，却不想竟是鹤鸣山出了问题。

植系妖修不比妖兽，她们赖以生存的就是足下灵力的供给，一旦灵脉出了问题，就会陷入绝境，无路可走，唯一的出路就是移植。可移植又岂是那么容易？已经修炼出人形的精灵也许还有机会，但像小丫这种还未修成人形的花精，定然难逃一死。更何况像金瑞红梅这样的对生长环境要求得极高的花木，没有外来的帮助，移植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羲和拒绝离开这里，就等于是自绝生路。

魏无羡无法再劝，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已经感觉到羲和在等的那个人对她意义非同一般，那是一个让她宁可死也不愿放弃的对象。

果然，羲和接下来的话，印证了魏无羡的猜测。

羲和远远地看着一起说话的孩子们，不无感慨地说：“当初，我也是在奄奄一息之时被他发现，带我来到了这里，才侥幸活了下来。从此，这里就变成了我的家。他喜欢梅花，也喜欢他守了一辈子的鹤鸣观……”而她，却爱上那个救她一命的小道士……

魏无羡眼底划过一抹幽光，没有说话，缓缓点头。

羲和幽幽地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命该如此，谁也挣脱不了。”

和她们精灵相比，人类的寿数实在是太短了。即便是修士，也不过数百年，迟早也会化作一抔黄土，烟消云散。她不想小丫小小年纪便尝到生离死别之苦，所以才不允小丫收养小兔，毕竟相比于人类，这一些小动物的时间更短。与其最后来黯然神伤，不如一开始就不曾停留。

魏无羡攥紧了陈情，抿唇不语。

羲和抬头看了看天，苦涩地一笑：“修炼成人本就是我等的生死大劫，迈过去了，便能化作人形，继续修行。当年他助我度过了此劫，如今小丫跟了你们去，想来你们也能助她度过这一难关。”

魏无羡点点头。这是自然的。有他们在，小丫不说顺利渡劫，但至少机会会大很多。

羲和看向荒废的鹤鸣观，又从鹤鸣观看向头顶的天空：“魏真人，我只希望将来小丫能走出比我们更宽阔的大道。我们所没有实现的梦想，也希望能在她的身上得以延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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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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